毕将军对亲兵们吼道:“小的们,把这家伙给我拿下了,拖回营中去给我狠狠地打上三千军棍。”
打三千军棍那就必死无疑了,而且是种非常痛苦的死法,看来这毕将军已经动了杀心。
“是。”那几名亲兵暴喏一声,齐齐伸手向吕战身上抓去。
可是他们的手还未碰到吕战,便听他轻叱一声:“谁敢碰我!”
他的身子猛地一抖,几名亲兵便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气墙撞上一般,全部惨叫着翻飞了出去。
毕将军见几名亲兵那么不济,气就不打一处来,“反了反了,竟然敢殴打官兵。”他唰地一下拔出腰里的八级宝剑,挺剑便向吕战胸口刺去。
吕战直待那剑的剑尖刺到自己胸前时,方才伸出两根手指往剑刃上一捻,那把长剑纹丝不动地停在他的胸口前,再也无法递进分毫了。
毕将军用力拧着剑刃,使足吃奶的力向前运剑,却再也无法挺进一丝一毫。他知道对手的武道造诣高出自己太多了,便想抽回八级宝剑。哪知他的手刚用力往回抽,便见对面那个英挺的少年对准剑刃一弹手指,只听“叮”地一声脆响,经过八百淬八百炼的剑刃顿时碎成十多段钢片,闪着寒光倒飞向他的脸,接着便觉得脸颊两边火辣辣的疼痛,用手一摸,满手都是鲜血,那张漂亮的俊脸上,居然同时多出十数道长长的血口子。
“我的脸啊。”毕将军顿着脚惊呼道,这张脸是他身上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却没想到一眨眼功夫,竟然一下子便被毁了,他心痛之极,指着吕战的鼻子惨号道:“你竟然破了我的相!小兔崽子,你死定了!”
“无耻之徒,滚!”吕战冷喝一声,并警告他:“我现在出手只不过是破你的相,等到我再次对你出手,就是要你的命了。”
毕将军没想到今天会撞到一个比自己更霸蛮的角色,他还待破口大骂,旁边的师爷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便往院外拖,毕将军翻手扇了那师爷两记耳光,“放开我,你这狗奴才,”他怒吼说:“本将爷今日不把这只小王八碎尸万段,我就誓不为人。”
师爷使劲拉住他的胳膊,口里轻声喊:“将爷你清醒点,他至少是凝气巅峰的高手,甚至还是半步化劲的存在呢。”
“半步化劲的高手?”毕将军的脑子里一阵轰鸣,顿时清醒了不少,“他的武道境界真的有如此高?”
“骗将爷你干嘛。”师爷把他拖出小院,“咱们现在就这几个人,他今夜想杀我们易如反掌。”
“可是他的年纪看上去连二十岁都不到,怎么可能有如此高的武道造诣,难道是他驻颜有术?”毕将军又气又妒,气的是自己这张讨女人欢心的脸蛋就此算是彻底报废了;妒的是自己三十多岁了还不过是靠家里花费巨大的血本,才让自己徘徊在凝气境界中期,连境界都没有稳固。而那少年看上去连二十岁都不到,竟然已是一个凝气巅峰以上的存在了,看来这老天待人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你可别被他的外表给蒙蔽了。”师爷抓紧他的胳膊,生怕他一冲动,又跑回小院里去送死,他厉声说:“小人刚才一直在留心观察于他,见那家伙年纪虽然很年轻,但他的举止深沉,喜怒不行于色;出手时又如惊雷闪电般,威势无匹,让人无可抵挡,端是个难缠之极的角色。”
“但我咽不下这口气。”毕将军咬牙切齿说:“这家伙破了我的相,难道就这样轻易地放了他?我可不是这样好欺负的。不,不杀了他,我誓不为人。再说他拿着司马刑戈的信到京城里去,傻瓜都看得出他会去投靠司马老贼那拜把子的兄弟八皇子,我可不想让我爹在京城里又多出一个扎手的敌手来,所以这家伙一定得死,花再大的代价也不惜。”
“要杀他,也不急在今晚。”师爷压低声音说:“光靠咱们这几个人,今晚肯定是杀不了这家伙的。”
“那怎么办?”毕将军怒目瞪着师爷说:“就眼巴巴地看着他到京城去辅助八皇子那假仁假义的家伙不成?不行,我得做件让我爹为我感到骄傲的事情,我得让他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并不是无能的。杀了这小子,正好拎着这小子的人头给我爹去贺寿。”
“既然如此嘛我们要灭杀他,也不是不行。”师爷捏着自己鄂下一撮胡须说:“不过得把将爷你手下的那三百名亲兵带上才行,对于这种半步化劲的高手中的高手,如果一对一的蛮干,我等实力差距太远,那是必死无疑的。但是如果我们让三百名亲兵卫队排出那已经操练纯熟的‘梦蛇吞月阵法’来对付他,被碾压只能是那小子。”
“对呀,‘梦蛇吞月阵法’!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毕将军连连点着头,“我们的亲兵基本都是锻骨境界中,后期的高手,合他们三百人之力摆出阵型同时出手,再加上有你,本将爷以及卫队长三个凝气境的高手掠阵;那死的人绝对不会是我们,而是那小子啦。”
师爷继续手抚胡须说:“那小子不是说要到京城去吗?要去京城就必须得经过‘仙葫谷”。这‘仙葫谷’呈中间大两头小的葫芦状,正好适合咱们的‘梦蛇吞月阵法’施展。不如明日在‘仙葫谷’排下阵型对他下手?”
毕将军觉得这主意不错,“‘仙葫谷’地处荒僻,地势呈葫芦形,咱们只要在葫芦的中心狙杀他,然后毁尸灭迹,就肯定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
这主意明明是师爷出的,但是那师爷还是习惯性地对毕将军竖起大拇指夸赞:“将爷真是神机妙算啊,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