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这是荒野中被遗忘的一个角落。
苏默在异化的植物间穿行,棕褐苍老的树干,娇艳夺目的巨花,蜿蜒攀附的藤蔓……
他把方圆百米的范围都巡视了一遍,又低头看向手中线条粗犷、画面简易、却不显得粗陋的羊皮卷地图。
“按照地图的标注,这附近的确曾经生活着一个部落……”
苏默喃喃说道。
可他刚才转了一圈,没能发现任何人类留下的痕迹,没有想象中熄灭许久的篝火、茅草搭建的住所、打磨烧制的器具、垦荒开辟的农田……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在自然的侵蚀和风霜下彻底湮灭。
唯一能够证明这里或许有过人类行踪的,大概就是他脚下顽强生长的杂草和熟悉的灰黑果实……
“这是‘信使’留下的地图?”
不远处,默默警戒的诺恩斯开口发问道。
“对。”苏默干脆地回答。
“信使”是身负使命的人类,是在荒野中艰难挣扎、抱团求生的人类部落间进行交流的唯一渠道。
每一位“信使”都是部落中的精英,需要独自踏上危险而漫长的旅途,其中的坎坷凶险,刚刚从荒野深处归来的苏默很有一番话语权。
虽然与深入荒野的真正危险相比,地图上的人类部落主要分布在比较外围的地带,穿越荒野的风险,和当初在威廉姆城周边采集植物时、如今看来像在过家家的程度差不多……
但根据管家格罗弗遗留的信息,绝大部分“信使”都是没有超凡力量的普通人,尽管接受了严苛的训练。
格罗弗的父亲,那个遵循人类的古老传统,将出生之时的场景转述给他,作为字面意思上“生日礼物”的男人,就是这样一位“信使”。
“你说你曾是巡防边境的斥候,”苏默看向诺恩斯,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丛林间显得很清晰,“那以前也应该见过不少‘信使’?”
“是的,见过不少。”诺恩斯回道,“是些还算机敏的人类,学习的技能很杂,潜伏的模样像是不起眼的野草,只是抗风险的能力很低,下场大部分都不怎么样。”
他以纯粹不带任何褒贬的语气说道:
“他们能避开荒野生物的集会,却往往会在小细节上失手。
“我曾经见过一位‘信使’,趴伏在草丛中绕过了巨怪的视线,却被藏匿在一旁的叹息蠕虫袭击,整个下半身,不,应该是胸口以下的身体都被吞噬了。
“但他并没有立即死亡,就那样挣扎着又活了大概——嗯,大概五、六分钟吧,流淌的血引来了飞蛾,把他剩下的部位吃掉了。”
苏默沉默了一下。
格罗弗的遗物,除了这张记载着周围部落分布的手绘地图,还有一封留给他的信,信中就提到那位“信使”父亲一次外出交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去下个点吧。”他说。
下一个人类部落定居点,也是一片荒芜的景象,不过比之前丛林中的稍好一些。
这是一块烧焦了的土地,其中三面被山谷环绕着,微亮的火山中淌出的岩浆形成了路径,留下了一片融化的废墟。
苏默蹲下身,轻轻捻着滚烫的泥浆,他的手指被烫出了焦黑的痕迹,但很快又自愈出新皮,烧焦的皮肤被揉成细小的碎屑落在沸腾地面上。
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灰尘浮动形成泥浆的表层,拦截了逸散的热量和蒸汽,让此处的地面黏稠而滚烫。
“这里的部落是主动迁徙的,应该是掌握了一定的超凡力量。”诺恩斯抱着双臂说道,“这是个好地方,大多数时间上。”
他们前往地图上记载的第三个部落。
这个部落似乎比较特殊,距离血族和异种的边境线相当的近,甚至在简化的地图上,都专门拥有一行“此处部落攻击性极强,疑似主动袭击信使”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