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姑姑气得头发直立,杏目喷火。小的血气方刚不懂事,她还能理解,这丝萝最近是怎么回事,从九回之阵里出来后就没正常过,难道被关了几百年,把脑子给坑坏了?还是积累了太多的情和欲无处发泄,魔怔了?
“都给老娘住手!”随着一声大喝一声,芳草姑姑抽出烟斗飞了上去,三道霞光瞬间变幻交错,划得天幕都快碎裂了。楚修月金丹后期的修为对抗丝萝原本还挺吃力,有了芳草姑姑掺的这一脚,立马就扯平了。三人一出手都是中级以上的法术,打得满地都是坑。但高手毕竟是高手,打人泄忿也不能殃及无辜,温晴和脚下的青石毫发未伤。
“母老虎,你别管我,我今天要好好教训这小子,主人让他看着小晴妹妹,却没让他往姑娘家的床上爬,小子不知事,连你也不分青红皂白?今天我就要将他给废了!”丝萝怒气冲冲,血气上涌,直至两颊嫣红,如此一来,更显得娇艳欲滴。但他说得粗鄙,楚修月登时就黑了脸。
“前辈,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楚修月虽然没与温晴没有同吃之情,总有同睡之谊,往常挤一张床挤到打起来也是常有的,不同的只是他的心态。温小喵到温晴是个可怕的转变。这个转变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他的不淡定。他那么不耐烦的性子,居然还有心情来解释。
“爬床?”芳草姑姑一愣,随即转念一想。不知记起了什么,忽尔喃喃地道,“现在爬床,会不会还太早了,毕竟……小喵年纪还小,修为也不够……”
“母老虎!你考虑考虑我的感受!没有像你这么说话的,好歹我们几百年的感情!”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奇怪。丝萝怎么觉得可怜的小晴妹妹跟砧板上的鱼似的,被母老虎这样轻描淡写地一说。好似温小喵早就预定好要给楚修月了,为什么会这样!这样不公平!
“谁跟你几百年的感情!空口乱说,我怎么可能和你这娘娘腔有几百年的感情!”争吵的焦点好像改变了,呼。没楚修月什么事了,更没有温晴什么事了。
楚修月飞身落地,拍拍身上的灰尘,摸摸凌乱的长发,又瞟眼偷看温晴。那句“我和温小喵清清白白”始终没能说出口。
“呼!”他悄悄地吁了一口气,趁着温晴转身的当儿将脸扭开了。
“你说谁娘娘腔,你和我说清楚!母老虎,别以为你哄着主人我就会怕你!”丝萝大仰头吐出一道电光,摇身一变。就变成了那头顶盆栽的公鹿形状。
“嗷!”一声虎啸,芳草姑姑当仁不让地应战。
很好,刚才的战场上发生了更大规模的斗法。换成丝萝和芳草打开。
温晴在下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懒洋洋地道:“你们吵完了没有?不是要上课么?看看,都过午时了,你们不吃饭,我还要吃呢。”她跟自己下完一局,便慢吞吞地爬起来去觅食了。不用辟谷就这点不好,胃口不好的时候简直是自我折磨。她对老人家打架没兴趣。
回想早上发现的事情。温晴其实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当时丝萝闯进来就闹开了,她懵懵懂懂地望了半天,才知道一点他说的什么――他说,楚修月趁她睡着了,要非礼她!
笑话!之前投怀送抱还不要呢,怎么就转变风向了,她才不相信这种说辞!
丝萝大人总是神神叨叨的,没事也会被他说成有鬼,她都习惯了!
师兄又有洁癖又怕女人,能非礼她也要很大的勇气吧?她昨天修炼闹了一身臭汗,没洗过呢。
跟在她身后三丈开外的楚修月不无脸热地望望天。
他想说,晨起的时候,他确实偷偷地摸了她的……头发,只是因为好奇。
说到摸,其实也就是像摸喜来宝的兔儿毛一样,只不经意地将手脚放轻了一些,放柔了一些,他回味着,从柔顺光滑的刘海一直摸到了俏皮的发尾,然后是发丝依附的腰线,弧光美娆的一弯……那夜山高云顶,他就想好好地摸摸,却因为莫明其妙的口角不欢而散。
原来长大了的温小喵会软糯成这样,虽然依旧细瘦。他抿了抿薄唇。
十一岁到十五岁,女孩儿历经这个跨度的过程真的很奇妙。
他知道,从某天某时起,他再也不可能淡定自若地和她挤在同一张床上,更不可能再由得她伸手在衣襟里掏来掏去地搜刮,他的身体里好像长出了什么东西,像一根肉刺,又像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心一动,全身又痛又痒,吃恨不得将眼前的人茹毛饮血,生吞下去。
可是想起温小喵早晨懵懵的样子,他又很想笑,莫明有种窃喜,如获至宝。
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你看,你看,臭小子占了便宜还敢偷笑,看我不整死他!”丝萝大人冲着楚修月的背影远远地吼着,挥舞着长弓就要放箭,却被芳草横拖着走了。芳草姑姑比较清楚冷月公子的为人,他不计较,不理会,全是看在灵蕴真人的面子上,但这并不表示着楚大公子不会伺机报复……
谁知道楚修月现在的脑子里全是坑,一如那夜在山尖尖上看到的弱月风光,温晴的小脸,盈盈如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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