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今天是10月24日,距舅妈“过世”20天,距其脑死亡24天,我冷静下来了。
昨天拿到了产权登记受理单,算是一切尘埃落定吧,上半集的狗血演完了,我来讲个下半集的结局。前后二十几天,我瘦了四斤,果然是操心瘦得快。
我在整个狗血当中充当了一个没用的狗头军师的角色,长辈们其实都有自己的意见,但偏偏要问东问西,我给的意见,其实最终也左右不了他们的决定,最后,也是空空瘦了四斤。
下面说的这些,绝对不是爽文套路,越看越唏嘘倒是真的。
上次说到那个丧心病狂的协议,我舅舅并没有答应,我就继续从葬礼说起吧。
舅妈过世,四十三岁,她是医生,但是去过很多地方打工,同事同学朋友有很多,加上她表面上很憨直,所以人缘看起来还可以。可是有些细节,却不像是朋友同事做出来的事,用我的话来说,就是越界了。
小贱种――充许我提前用这个称呼,我没办法再把她当妹妹,过去的十几年里,我每年过节都有封红包给她,她借走我的书不还,我也没追求,她偷偷翻我私藏的手办,我也没作声过,因为我真心把她当妹妹,但也就是因为这种强烈的反差,令我有种被欺负的感觉,同样的感觉在三年前发生过一次,总结起来就是,我可以善良给人看,人却不可以把我当傻子。
善良,并不等同于傻。
小贱种在整场葬礼当中充当的就是类似探春掌家的那般嘴脸,她始终抱着舅妈的皮包,包里放着的是几十本存折,所有的证券资料,保单,身份证,等等。很重的一个大包,差不多是我舅舅、舅妈的全部家当。
她强调说会把她妈妈的葬礼办得很好,很风光,不要我舅舅插手。
因为所有的证件都在她手上,我舅舅也插不了手,但礼金得收,守夜得守,她不说话,我们以为她伤心,我爸妈,阿姨,表弟,表妹……甚至表舅,一干人等就像荣宁二府里的丫鬟小厮般守在她妈妈的灵堂前,太多的忿闷,太多的矛盾,都隐而未发。一群长辈,被她指挥得团团转,有怨言,也忍了。不管舅妈生前多不好,对我表妹多不平,我们坚信着一句话:“死者为尊”。从没想过要在灵堂上与小贱种撕破脸。
舅舅和舅妈相处了十几年,没想到最后的感情,就在无声的拉锯中消磨殆尽。
先是讣告和答谢通知的事情,因为小朋友办丧事没经验,所以细节上都是我二姨在跟进,我爸妈管出入账,统计礼金,我和我表弟负责接送来宾,放鞭炮,发放礼品,一直在忙。讣告用了白纸打印,答谢通知却没有红纸可以用,因为殡仪馆地处偏僻,好些东西都买不到,二姨当时就想怎么着也得征求下小贱种的意见,就拿了两张纸过去说:“xx,这张纸不是红纸,应该没问题吧?”
小贱种本来还一副悲春伤秋的模样,突然就发飚了,对着我阿姨说:“这点小事也办不好,我不信任你,你什么也别做了,订下来的答谢宴也给我撤掉!”
二姨懵了,说:“一张红纸关答谢宴什么事?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
小贱种当场就哭出声来,说:“我没有妈妈了!我没有妈妈了你们来欺负我!”
这时候舅妈那边的一家子亲戚冲上来,七嘴八舌,大概是说:“你妈妈嫁得本来就委屈,算了,就委屈这几天,你忍忍!”她的生父更是振振有词,说什么“反正也忍了十几年,不在乎多忍几年!”
……我当有多想打人,却苦于没有立场,长辈竟然把气都忍了。我妈还一直说:“死者为大,先过了这一关再说。”没想到接下来的,就是绵绵不断的恶梦。
磕磕碰碰不说,舅妈娘家的人还跑来乱占便宜,我们家习惯从简,从风俗习惯也不怎么懂,基本是百度一下,问人一句,拼拼凑凑那么来的,来送箔金的亲戚朋友很多,谁不是一百两百地给箔金,只有舅妈的娘家那边,来了十八个人,一共封了一千块,隔了一会儿,就有人来说,说他们那儿的规矩是要退红包的,每个人六十。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办法查实,也许真有那样的风俗,反正是收了一千块,又倒贴了两百多,无奈。
守过一夜,听说第三天日子不好,就把追悼会定在了第二天下午,到时间,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小贱种像安排开学典礼般安排一群人站在灵堂里,又安排了流水似的演讲发言,中间没有问过我舅舅任何意见,来发言的又都是些不认识的人。从头到尾,我舅舅都忍着。
我和表弟、表妹,都为舅妈戴了孝,陪小贱种站着,听那些不知名的人讲些废话,言辞中多有人生攻击,有人说舅妈“经历了婚姻的不幸”,有人说舅妈“是个好医生”,有人说“她的死是医学界的损失”,有人说舅妈和小贱种“孤儿寡母”,从头到尾,把我舅舅当死人。
事实上,是所有的人都当我们是死人,是丫鬟奴婢,到了这一时,才知道舅妈在外边把我舅舅编排得是多么不堪,而我舅舅,还一直以为自己的风评很好,名声很正。真是天大的笑话。以往就是看见陌生人突然离世也会觉得难过的我,突然就不伤心了,甚至隐隐觉得,这个人死了,对她,对我舅舅,乃至依傍她获利的整个家族,都是一种解脱。
礼毕,突然一个穿桃红色小西装的女人冲到我舅舅面前,劈头就问,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让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操持,你是死人吗?她还那么小,又失去了妈妈,你忍心吗?
舅舅显然没料到会杀出个这么样的人,一时也懵了,直说:“是她不让我们插手……”
那女人气势汹汹地道:“她不让,你就不插手了?你这个爸爸是怎么当的?”
我离这个女人大概六七岁之遥,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想打人,从舅妈死,到葬礼结束,我已经有十几次想抽人耳光的冲动,但都被我妈按回去了。我从来没有那么生气过。
这是个什么女人?非要按风俗说,死人的场合是不能穿红艳的,她又是什么意思。
后来才知道这女人是某私立医院的院长,也是舅妈的长期雇主之一,平时就是条疯狗,咬人也是理所当然,那些为舅妈鸣不平的人,大概也是这样的身份,那些来追悼会上振振有词的人,大抵也是一样的身份。有女人哭,说以后会把小贱种当成自己的孩子,云云,我心里就想,你们演啊,你们继续演啊,真该去看看《演员的自我修养》这本书,演技还不够好呢。
舅妈的技术确实是好,很我医院抢着雇她,在她离世之前,她几乎抛弃了所有的东西,准备北上给女儿陪读,她考虑了万事万物,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我舅舅的感受。
曾记得,她在家的时候,那一层楼总是灯火通明,因为她心里有鬼。
据说,她们这样接私活的产科医生,是会帮一些人家把女婴处理算的,而一向看中女权的我,一直觉得这事缺德。她大概也知道,所以怕黑,怕鬼,一个人在家,总要开很多灯来壮胆。所以说她是医学界的损失这种话,我私下只是冷笑而已。如果不是做了些过界的事,又怎么会收到这么高?光是接生能有后来这样可观的积蓄?
葬礼完了,我舅舅还天真地以为,可以供小贱种读完大学,可以待她独立,送她出嫁。
可是一回来,小贱种的脸就沉下来,先是说我舅舅不小心磕缺了遗像的像框,又说我舅舅不配扶养她,她自己要离开这个家,与生父一起生活。其实扶养义务已经履行完了,剩下的都只是仁义而已,她还那样拿腔拿调的。
长辈们都当她是年纪小不懂事,但我认为不是这样。伪装,示弱,其实在很多场合都是件武器,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就是这样简单。
先前的协议我们都当成了一个笑话,然而她又拿出了第二个笑话,另一份协议。
内容大概是她妈妈名下的一切都归她,查没查明的都归她,她还要在这房子里住四年,直到大学毕业,并与我舅舅脱离父女关系,以后不负赡养义务。
我被雷得。
这简直比马关条件还不公平,谁见过只有权利没有义务的合同地?谁见过不用通过法院就直接推脱赡养义务的?说出来也不怕丢脸,我舅舅完成了抚养义务,她就要脱离父女关系了?
我笑了,说:“这些不是你说了算,现在你妈妈的证件都在你手上,你要分家产,可以,把单子列明了,拿去公证,你想要什么,我们就给你什么。”
她一听就开始哭,说我欺负她,说她已经没有妈妈了,说她只是要一点现金,我们都为难她。为难她?别忘了,她妈妈可是在去年为她买了个八十平方的电梯房呢,山景房,小高层,多洋气。那也是拿夫妻共同财产买的,一点现金?这十五年来吃用都是我舅舅一个人的工资,剩下的都是舅妈在打理,虽然不知道到底多少钱,但看她替女儿买房的王霸之气就知道,小贱种手里的有多少了。
舅妈十月五号下午下葬,当晚小贱种就要求获得所有家产,包括夫妻共同所有的部分,毫无疑问,谈崩。舅舅考虑到一个十八的孩子要继续学业,多要些钱也应该,但如果私自挪用这笔钱,对我表妹来说就是不公,必须通过协议公正,或者法院分割,才算是真正地分了家。
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观点。
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这小贱种不好惹,提议拿点钱出来申请法院析产分割,但我舅舅借了表舅几万块钱办丧礼,手头已经没钱了,再者,谁也不想跟个孩子在法针锋相对。所以,作为能与她沟通的同辈,我的观点很明确,遗产有哪些,哪些是共同财产,哪些她是要拿走的,都列出来,公证完毕后签字作数。
她不同意。
反复地哭,没理由的号啕大哭,不停耍赖。
我终于失去耐性,回去补觉了,再这样下去,她不得精神病,我都要疯了。
我想着反正舅舅这边是有理的,她不列清单,舅舅不签字,她就不能奈何了,所以大家累得魂都散了,只得各回各家,但我妈的心情已经是很不妙了,说话也渐渐难听起来。
最可笑的是,小贱种的生父一直在楼下徘徊,想住进我舅舅家去,若不是我两个阿姨拼命拦着,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局面。女人死了,前任跑去现任家里住,天雷滚滚。
平静了半天,我找同学吃了个饭,这个国庆长假就这样差不多了。
要跑公证处,就得等到工作日,我满以为七号可以清闲一点,结果七号下午,接到了小贱种的电话,原因是我舅舅被她逼得语无伦次了,只得让我跟她谈判。她一开声就是哭,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下子说学费高,一下子说生活费高,一下子说她妈妈没多少钱,她只想要一点现金。
我耐着性子好好地同她说:“我知道,我都明白,可是你得把手续都办好才行啊,你要住在这儿都可以,这儿永远是你的家,可是你要拿走共同财产,得先公证啊,得把手续办好了,这样对你对你后爸才公平……”我已经脑仁痛到不行了,还得费力地同她说这些废话,多简单的一件事啊,我舅舅出钱买的房子归自己,其它都归小贱种,不管多也好少也好,办完了心愿一了,开开心心过日子,哪来那么多诡计。
我同样的话,整整说了三天,就只是让她把存折拿出来公证,把财产都清算出来,以后有凭有据,我对舅妈娘家所有人的人品都不信任,有人说,既然答应给她了,那就都给她啊,为什么要写那么清楚,按标的是要收费的,公证费可不便宜。我确实考虑到了这一点,如果公证书里只写了舅舅在住这套房产的归宿,那其它的财产就是死无对证,等她挥霍一空之后一纸诉状告到法院,说我舅舅这个继父霸遗产,把其他继承人赶出去,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我反复地说,反复地说,把厉害关系都和她说清楚了,她好像是听懂了一点,又好像没听懂,不过终于同意八号那天和舅舅一起去公证处了。她说她也不知道妈妈生前有多少遗产,我说,那很简单,你跟你后爸去公证处开个银行查询单,可以凭这个去各大银行查。
她一听,也就同意了。
十月八号复工,我以为事情快解释了,结果上午快下班时,接到我妈一个气急败坏的电话,电话的内容是,小贱种从我舅舅手里抢走有所有的证件,逃跑了!
不错,银行查询单一开出来,她就借口要看一看,我舅舅没对小姑娘防备,她就抢了东西逃跑了!不但是这样,等到我舅舅赶回家一看,所有的抽屉都被翻过了一遍,重要的屉子被撬开了,小贱种居然把户口本和结婚证都偷走了!
我妈简直气疯了!还没有谁能把妈放在掌心这样玩的!小贱种做到了,真的做到了,七号答应过我的事情,第二天全盘推倒,竟是撕破脸了。
我不知道这后边有没有她生父的功劳,但接下来发生的那些令人无语至极的事情,绝对与她那个生父脱不了干系,没有最雷,只有更雷,事隔这么多天,我想起来还觉得恶心。
我想劝舅舅打官司。
我妈也有这个意思。
我好朋友是做律师的,虽然不怎么接触民事官司,但析不确权的官司也还熟悉,我与她讨论了一下案情,她也说,能不打官司最好不要打,因为不好打,舅妈死了,继承人一共四个,除了我舅舅,我表妹,小贱种,还有个瘸腿的老人家,也就是舅妈的妈妈,小贱种的外婆,本来在民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加上夸张的演技就很搏同情,日子总要过下去,别弄得自己一身骚才好。
我不大同意好朋友的说话,因为我,实在太烦了。我知道小贱种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自称读书人,读书也算是自觉,但本质上根本就不是个人,她自私冷酷,埋没良心,老娘尸骨未寒,她就开始谋家产了,呵呵。
不错,她骗完了我,又去骗我表妹了。表妹是十月六号返校的,因为有几堂很重要的实验讲要上,所以没多少时间同她赖着,小贱种倒好,口口声声说要继续学业,却一头栽在遗产上不起身了。她打了个电话给我表妹,说她请了律师写协议,会写好的。
就在我准备写诉状的时候,小贱种又回来了,回到了住了六年的家。
她冷着脸,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带回了一份协议,伙同她的舅舅一起逼我舅舅签,我舅舅一看,还是没有财产清单,不签。她开始装可怜,好言好语地劝我舅舅,说是律师写的,绝对没有问题了,我舅舅也不相信她了,又把我叫来。结果我文也没更,书也没看,又风尘仆仆地滚来了。
一看那协议,呵呵。
跟以前那份一样嘛,关键字写着“一切未明财产皆由xx继承”,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小贱种转移了很多财产,她怕我们查出来,故意加了这样一句,可是这样一句在公证处根本没用啊,没有协议清单,人家不会做公证的。但不管怎么样,先把人弄去公证处再说吧,有些事情,由公证人员来说,比我们来说有效,她认定我们是大尾巴狼,我也没有办法。
我故意点了点头,说:“差不多了,不过清单一定要列出来。列出来也对你对你后爸有好处,免得以后有纠纷,如果不列明或者你有转移行为,我可以报警的,毕竟存折丢了也不是小事,前前后后好几百万呢。”我仔细看着她的脸,发现她本来就发黑的脸,更黑了一点。
我能肯定了,小贱种肯定转移了财产。
不过这小贱种也挺聪明的,她从她妈妈的包里拿了一叠银行的明细单给我看,说:“我都查过了,就只有这些,另外还有二十多万的基金,查不出来。”我看了看银行的明细单,应该是用终端打印的,没有银行的印章,四张单子加起来是十二万,全是活期,没有定期。
呵呵,真当我是傻的?我说过了,我最恨别人把我当傻子!
我点了点头,说:“可以,你把这些加到协议里边去,拿到公证处去,就差不多了。”其实也是差不多了,表面协议成立,我舅舅也不会追究她转移的那部分,本来东西就要给她的,协议的内容多了一项,就是小贱种同意付两万丧葬费,大概是有谁说了她,拿了她妈妈那么多钱,却不肯出钱葬她妈妈,倒是我舅舅这个“负心汉”付了所有的钱,借钱来付的。
这样算是第二次谈判完毕了,我心想,就这样的结果也可以了,协议上,我舅舅继承自己买的这套房子,小贼种在表面上拿走了三十几万,也不会有人觉得我们是欺负老弱病残。
本来准备打官司的我,也就松了一口气。
晚上,表妹打电话给我,说她马上回来签字,我就协议修改内容叮嘱了一次,无非是怕小贱种故技重施,又再出尔反尔。表妹也很谨慎,说:“到时候我觉得有地方不对,就发给你看。”因为月初事忙,我做财务走不开,就把一切都交给了年幼的表妹。
表妹比我想象中要稳重些,我也就放了心,再加上有个聪明颖慧的老妈陪同,包子舅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结果――
上班到上午十点半,表妹打电话来,说小贱种不肯加清单上去,特别是基金部分,死活不肯加,公证处的办事员劝也劝不住,还把办事员一同给骂了。我脑子立马又大了,立即问是怎么回事,表妹说:“让她写清单,她不情愿,后来写了,只写了金额,没写开户行,账号,开户人姓名这些要件,我听了你的话,没这些要素不签字,公证处的大哥哥也说这样写不行,不具体,没办法公证,说了半天,就吵起来了,她说这是她的处事风格,公证处的大哥哥说她不懂事,胡搅蛮缠,她就说我们在公证处有后台……又说法院比公证处大一些,她要去法院。”
我擦!真是服了她了!
表妹坐了一个通宵火车,本来就累了,这样一吵,脑袋更大,根本就不想再开口说话,偏偏更恶心的是,小贱种的舅舅一直跟在表妹身后,说:“你是个乖孩子,你不是一直对阳阳(小贱种的小名)很好吗?你帮帮她,把字签了吧?她没有妈妈了!”
没有妈妈了没有妈妈了没有妈妈了……没有妈妈就变成了她的筹码!没有妈妈就可以杀人了吗?表妹终于忍不住火,吼了他们一顿:“你们要怎么样我们都依你们,你们自己不把协议写清楚,我们怎么签字?你们把我从学校骗过来,说一定会办好,你们都办了些什么?银行的回单没盖章,清单也不写清楚,公证处都办不了!现在不是我们要怎么样,是从一开始,就是你们在无理取闹,我倒要问你们要怎么样!”
小贱种突然号啕大哭,喊道:“姐姐,我喊一声姐姐,你就得帮我,我没有妈妈了,我再也没有妈妈了!”我妈觉得恶心,先打车回来了。
其实这样的表演还有很多场,我真不想再回味,怎么说都是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