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知夫莫如妻,这么多年来,你的心性我焉能不知,我的夫君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十二年前,他许下一个承诺,一诺千金,他自然不去考虑别的,一心想要兑现诺言。”蔡琰幽幽地道。
刘泽道:“琰儿,既然你明白这些,那你为何还要拒绝?”
蔡琰道:“十二年,一段很漫长的时间,它足可以改变很多的东西,感情、经历、境遇、身份、地位……夫君你在十二年前的许下那段诺言的时候,可曾想到会在未来的日子遇到别的女人爱上别的女人,并且娶她们为妻为妾,对她们也许一个又一个的诺言吗?你可曾想到她也会爱上别人嫁给别人吗?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你早已不再是当年的你,她也不再是当年的她,固执地守着一段看起来荒谬无比的诺言,夫君觉得还有意义吗?”
“怎么能说是荒谬无比呢,人无信不可立,既然我曾经给过她承诺,我就没有理由拒绝兑现。琰儿,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通情达礼的人,你容得下萍儿,容得下兰儿,为何独容不下红儿?”刘泽有些激动,声音不免抬高了两度。
蔡琰脸色微微地泛起一丝苍白,道:“不错,第一次纳甘萍,你不同意是我力主她进门的,第二次纳糜兰,你征询我的意见,我同意了,至于其中的原因,我不多说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也是女人,我何曾不希望守着自己的郎君相濡以沫白首携老,但我一次次地将自己的男人推向别的女人的怀抱之中的时候,我不心痛吗?你认为我通情达礼,宽容大度,其实这只是一种表象,我是女人,在情感上我也是自私和妒忌的,远没有你想的那么豁达。但做为你的女人,我却不能自私,娶甘萍也罢,娶糜兰也罢,只要是有利于你成王霸业的,那怕再多十个八个,我也不会拒绝。如果夫君你认为纳貂蝉能对你的王途霸业可以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我绝不反对!但事实恰恰相反,现在的徐州,流言满天,诋毁无数,夫君真得要将她娶进门话的,还不知道要担多少的骂名。我不允许我的丈夫声名有任何的毁坏,我不允许我的丈夫前途有半点蒙尘!”
她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定,她的态度是那样的决绝,刘泽不禁愕然了,这么多年来,他看到的只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宽容雅量的琰儿,今天的琰儿竟让他如此地陌生,刚毅坚定执着顽固,仿佛就如同他从来不认识她一般。
蔡琰似乎能窥探他的心理,注视着他道:“其实琰儿从来没有变过,只是夫君却不再是当初的夫君,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当年夫君拒绝甄家小姐的时候是何等地决绝,但夫君尽享齐人之福,让这一切成为习惯之后,便觉得既然可以再一再二,那么再三再四便也顺理成章了。琰儿虽不是那种妒妇,但也没有心胸豁达到海内百川,如果貂蝉是那种贤良淑德的女子,琰儿也绝对不会干涉夫君纳妾的。”
刘泽一皱眉道:“夫人没有见过红儿,为何断言她没有贤良淑德的品行?当年洛阳之时,她不过是个娇弱无依的小女子……”
蔡琰很快地打断了他的话:“夫君,你对她的记忆,一直就停留在十二年前,你可知道,这十二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会有多大的改变,一个将权臣董卓和枭雄吕布玩弄于股掌间的女人,还会是一个娇弱无依的女人吗?董卓因她丧命,吕布为她而亡,红颜祸水,夫君难道想做第三个吗?”
“红颜祸水?这从何说来?连环计不过是出自王允的授意,红儿感念王允的救命之恩,忍辱负重,计除国贼,一个娇弱的女子,完成了关东十几路诸侯都未曾完成的夙愿,其功在社稷。更何况吕布之亡,乃是咎由自取,与她更有何干?”刘泽急辨道。
蔡琰轻轻地冷笑一声道:“徐州城之内恐怕也只有夫君一人做此想了。”
刘泽微微一怔,转瞬间他就明白了蔡琰的意思,不禁有些气恼地道:“琰儿,你何时变得如此地尖酸刻薄了?”
蔡琰闻言娇躯一颤,结婚四载,他们夫妻恩爱美满相敬如宾,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红脸的话,蔡琰万万没有想到因为别的女人,丈夫竟然斥责与她,不禁泪水盈眶,戚然道:“龙门一诺言犹在耳,今日却是恶语相向,想不到我们的夫妻情份,今天算是到了尽头。”(未完待续。。)u<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