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宁捂着嘴差点笑出声,她冲着秦蜜挥了挥手:“你回去告诉她们,那是我外甥。”
秦蜜一脸的恍然大悟,不禁破紧张一笑,连语气都轻松了许多:“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秦蜜走后,陆倾宁慢慢的坐进椅子里盯着桌上的盆栽:这么大的公司,总得有个谈资供他们在茶余饭后讨论讨论吧?不然生活多无趣?
对顾应钦来说,每年的十月十五号都是异常漫长的一天,他会花上半天的时间待在乌托邦,坐在麦馨洁的墓前什么事情都不干就那么安静的坐着,太阳下山的时候离开。
麦馨洁过世近十年了,墓碑的照片还是青葱如玉风华正茂的少女,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一道阳光,很久很久以前,顾应钦曾经说过麦馨洁是道明媚的阳光,让人克制不住想去靠近。
这道阳光泯灭了之后,顾应钦的世界曾经一度黑暗迷茫过,没人知道之后他花了多长的时间和多少努力才重新逐渐迈出这道坎儿。
临近傍晚的时候,西边的天空被一道火云填满,远远的望过去就像是团烧的正旺的熊熊烈火,红的艳丽,红的迷离。
顾应钦侧首摸了摸碑上的照片,声音是鲜有的柔润:“小麦,明年在来看你。”
冰冷的墓碑不会给他任何的回应,这一点他深知,只是他依然固执如初,他固执的认为,如果当年那天晚上他不去给导师做课题,而是陪着小麦去看电影,那么小麦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这十几年来,青涩的爱情早已经化成了自责和后悔,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忌日的这一天用自己认为可行的方式来忏悔和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