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隐隐作痛。
战励说得没错。
谢容桓这样耿直不服软从不肯说好话的性格。
又怎么能够玩得过江亦琛这样腹黑心思深沉的男人。
他就那么轻轻咳嗽一声,就那么用手撑住了桌子。
顾念就已经不淡定了,任何话都听不进去。
半晌,之后,有人站起身来,到了他的身边。
谢容临拿起那叠文件看了看,扔到了他的身上:“开心了吗?目的达到了吗?”
没有回答。
“谢容桓,真有你的。”
作为大哥,他实在是一句话都骂不出来。
最后他咬牙:“真该给你拿个镜子照照,看看自己多像一个小丑。”
所以到了最后。
小丑还是他自己。
谢容桓抬眼望着他:“谁是小丑,是我吗,你不是?”他的目光撇在那份法医鉴定死亡报告上说:“这事儿抖出来,你彻底完了知道吗?”
谢容临眸光一凛。
“别打我的主意。”谢容桓沉声道:“不然我会让这条船彻底沉下去。”
————
顾念走得很快。
江亦琛不得不追上她,让她慢点。
一直到酒店外面,她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才止住脚步。
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江亦琛随之在她旁边坐下来。
两人沉默无言。
过了很久,顾念开口:“他说得都是真的吗?”
江亦琛无法反驳。
“我现在,有点难过。”顾念说:“我不想从他的嘴里去判断你,但是他说的事情你没办法反驳,是不是?”
江亦琛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缓慢开口,声音低沉但是恳切。
“解释虽然显得苍白无力,但是我还是想说些话,不是为自己辩解,而是将事实告诉你。”
“好,你说。”
故事该从何说起呢?
是那个闷热的五月,惊雷响起。
还是后来那个八月,他沦落到了棉兰,被迫去了地下打黑拳。然后当了雇佣兵,给雇主打工,只要给钱,什么都可以做。
故事很长。
从开始到现在。
整整十七年。
是顾念爱他的漫长岁月。
“是的,我胆怯了,不知道该如何去和你说这件事,它太黑暗,你无法想象,那时候我爸他在牢里去世,我一度产生了厌世的想法,痛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做了很多毫无道德之事,也为后来埋下了祸根。”江亦琛顿了顿说:我不为自己辩解,只是想说顾念你要相信,你看到的那个温和善良的江亦琛,他是真的,不是装出来,是因为你在身边,他想变得学会爱一个人去爱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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