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是江亦琛给她剥的,他剥蟹有一手,蟹腿里的肉都被剔得干干净净,江妈妈北方人,祖上关外,所以她基本不碰海鲜,她将碟中的鸭腿夹给顾念说:“吃这个。”
顾念啃了一个鸭腿之后都有些饱了,但是盛情难却,她无法拒绝,也不好意思说吃不下了。
晚餐过后,江妈妈按例去公园散步了,这收拾的任务就交给了顾念和江亦琛。
本来江妈妈是点名道姓让江亦琛收拾的,但是顾念心疼他,就帮着他一起收拾起来,剥螃蟹的手有腥味,顾念还准备了菊花泡水给他去腥,他在一旁洗碗,顾念收拾,听他说:“待会儿出去走走?”
“散步吗,好啊!”她同意:“正好消食。”
小区是老小区,基本上住的都是之前江清源的同僚,有划清关系的,但是也有同情他们母子的,比如楼下住着的就是立法院王院长一家,随着城市的扩建,市中心也已经转移,因此旧城区抵不上新城区繁华,但是也有一种古朴之美。
小区门口就有俩老头在对弈,抬眼一看,招呼道:“小琛啊,回来了啊!”
江亦琛答:“今天过节,就回来了。”
“好久都没见你回来了蛮!”
另一老头说:“他开大公司的,那肯定忙!哎,将军了……将军了。”
“我这跟他说话呢,没看到,不算不算。”
“你个王老头,落子无悔,落子无悔,晓得伐?”
江亦琛也算是小区之光,家喻户晓那种,老一辈教育孙子会拿他做榜样,告诉小孩要好好学习,将来像江亦琛一样为社会做贡献之类的。
前年这边闹得沸沸扬扬说要拆迁,小区老人们集体抗议,最后还是江亦琛出面调停的,所以老一辈对他印象都挺不错。
顾念的手被他牵着,两人一直漫无目的的散着步,旧城区虽然不怎么繁华,但是绿化极好,空气中浓郁的桂子的气息传来,沁人心脾。
他小学就在实验第一小学读的,位于离家一千米左右的桃园路上,两个人转了个弯就到了校门口,因为放假的原因,学校里面空空荡荡,也不准进去。
江亦琛说他从小就是三好学生期末考试考第一,光荣榜上他的名字就从来没有掉下来过,学校里面一有活动准就他出席,后来更是被一路保送进第一中学。
一中曾经初高中合并在一起,后来才分开,不过那是后来的事情了。
顾念安静听他说着过往,包括他说:“那时候市长来一中视察,主题就是父母亲在孩子教育中的作用,我上去献礼演讲,发表感言,可我当时处于叛逆期,把校长给的稿子改了,狠狠讽刺了这一话题,还顺带批判了市长一顿,整得他当时很尴尬,下不来台。”
那时候他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颇有些厌倦按部就班当个乖孩子,江清源忙于工作的确对儿子缺乏了管教,小孩叛逆心一起,拦都拦不住,他从进校的第一名迅速滑出前十,结果都这样了,江清源还不怎么在意,只是商量要不要送他去上补习班,连出席家长会都不肯。
所以,他就整了这么一出。
“啊,那你后来受到惩罚了吗?”
“没有,回来之后,我爸他给我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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