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惠绞紧双手,强颜欢笑,“多谢皇后和贵妃的体恤。”
马秀英对道衍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道衍大师,还不谢过惠妃的宽宏大量。虽然惠妃不欲计较,本宫却不能原谅你的冒失,罚你即刻出宫,回去面壁思过并为惠妃的孩子抄写一篇祝福经文。”
这样的处罚对道衍简直是不痛不痒,抄经文本来就是和尚的职责啊。
道衍冷清地施礼,“多谢惠妃娘娘大人不计小人过,贫僧以后定当谨言慎行,再不敢冒犯惠妃娘娘,一定会用最虔诚的心意抄写经文。”
看着那刺目的笑容,听着那刺耳的声音,郭惠心里像被蛇咬了似的,一阵阵抽痛,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躇着眉下逐客令,“臣妾肚子突然感觉有些不舒服,就不留诸位了。”
“那你好好休息,实在不舒服就叫太医瞧瞧。本宫和成穆贵妃不打搅了。”马秀英摆驾回宫,临走时不痛不痒地说道:“惠妃若是不懂佛理,不妨自己也多抄抄经文,抄多了自然就懂了。”
一出景阳宫,成穆贵妃就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她若看不出这几人私下暗涌的情绪就真成了傻子。
马秀英和道衍也不方便相处太久,分别之际,马秀英踌躇片刻,轻声道:“京城是非之地,大师还是早日离开的好。”
道衍了然于心,平静地说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贫僧正准备离开京城云游他处。还望皇后娘娘多保重。”
马秀英欲语还休,“你,你也多保重。”
两人背道而驰,道衍在福顺的带领下出宫,马秀英则在逊影的陪伴下回坤宁宫。迈着沉甸甸的步伐,马秀英嘴边泛起苦涩,除了互道珍重,她和他还能说什么呢?
等到马秀英、成穆贵妃和道衍离去,捡回一条命的郭霞后怕地问道:“娘娘,偏殿那些和尚还让他们念经吗?”
“滚!都给本宫滚!”郭惠把殿里的东西砸了个粉碎还不解气。
郭霞哆嗦着就要去传话。
“滚回来!”郭惠呲目欲裂,恨声道:“本宫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去告诉李善长,马秀英刻意维护道衍,一定是和道衍有奸|情,叫他找出两人暗通曲款的证据。”
你都不知道,李善长还能知道。郭霞内心腹诽,愁着脸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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