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秀英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扫了众人一圈,淡淡地说道:“给成穆贵妃、惠妃看座。”
她没说让众人起身,众人就得一直跪着,哪怕有碎砾刺进膝盖也得忍着。看来她对景阳宫的人的确不待见啊。
平时还为自己宫人撑腰的郭惠一句话都不说,她都自顾不暇了,哪有心情管别人。
马秀英叫逊影、福顺和监侍们起来回话。
逊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了。她每说一句,监侍统领就连忙附和一声,先前他屈服在郭惠的势力下不敢出声,这会见了马秀英态度顿变。
马秀英淡淡地笑了笑,连声问郭惠,“本宫以为景阳宫如此凌乱是他们干的好事,原来与他们无关,是不是这样,惠妃?”
“是。”众目睽睽之下,郭惠只能承认这个事实。
“你宫里的人是否有偷盗行为?”
“是。”
“逊影怀疑还有其他人私藏贵重物品,不如把他们也检查一次,你意下如何?”
“任凭皇后做主。”郭惠低下头,默默祈祷这些该死的宫人怀中不要再出现逾制饰品。
然而事与愿违,景仁宫的宫人几乎有一半身上都私藏物品,有的是金银,有的是珠宝饰品,有的是小件摆设,甚至还从一个宫女身上搜出郭惠早前丢失的一对金耳环。当这些物品被一一摆放到桌上时,众人都忍不住暗暗吸气。
在大大小小的物品中,明黄色的丝袍、雕刻着凤凰的印章、栩栩如生的九凤钗和之前的龙衔珠簪子最为夺目,这些都是皇后才能使用的物品,却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如果说郭惠开始还狡辩龙衔珠簪子是宫女偷马秀英的,这些东西她却没法狡辩了,不可能每个人都去马秀英那里偷一样东西,况且马秀英本人就在现场,如何分辨不出自己有没有这些东西。
“惠妃,这些东西可是你的?”马秀英冷笑,这还只是被宫人私藏的一小部分逾制物品,如果郭惠不毁灭证据的话,恐怕逾制物品更多。
郭惠无法狡辩,只有耍赖,“臣妾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他们记得。”马秀英嗤笑一声,厉声喝问搜出东西的宫人,“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说出实话,本宫只处置你们,不说实话,家人并罪!”
大部分宫人私藏物品就是想换钱帮助家人,一听家人也要跟着倒霉,连忙说道:“是惠妃娘娘让奴婢处理掉,奴婢舍不得才偷偷留下,奴婢没有偷东西……”
“胡说八道,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污蔑本宫!”郭惠还在做垂死挣扎,她决不能承认这些东西是她的,否则就坐实了以下犯上僭越皇后的罪名。
然而谁都不是傻子,都清楚宫人可没能力弄来这些东西,马秀英让犯事宫人一一在供词上画押,愉悦地宣布道:“将供词交给皇上,惠妃品行不端,贬降品级为嫔,搬离景阳宫,迁入古鉴殿,其余人押进大牢,按律判决。”
郭惠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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