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姚天僖只是大致听沈万三说了几句,此刻听完马秀英的讲述,略微担心道:“你太冒险了,幸好你们没有出事,早知道我还是应该和你们一起去。”
马秀英哂笑,“若是没有郭大丫、郭小丫碍事,你跟我们一起去章家,我俩当场就可以制服章大勇。小三和陆姐姐不会功夫,我一个人不敢托大,所以才没揭穿他们,当面与其对质。不过小三已经报官了,他们肯定跑不掉。”
袁兴问道:“姐姐,万一那树下没有埋人,你不是害了沈大哥?”
“你敢怀疑我?”马秀冲袁兴撇嘴瞪眼,又问姚天僖,“你觉得我的猜测对不对?”
“对!”姚天僖毋庸置疑地点头,“妻不贤、弟不恭完全有做案的可能。正如你所言,他们对腊梅树如此紧张,肯定树下埋着不可告人的东西。”
袁兴马上转变口风,“姐姐真聪明,一诈就诈出来了。”
“不是我聪明,而是他们心虚。他们做下违背人伦、杀害亲人的事情内心一定很焦虑,生怕别人觉察到什么或是发现他们的行为。他们自以为外表掩饰得很正常,却不知一些欲盖弥彰的言行恰巧暴露了他们的惶恐不安。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随便一个人装神弄鬼都能诈唬出真相。”马秀英摇摇头,在前世她破案靠的不仅仅是自信和创造力,还要从细节掌握罪犯的表情心理进行剖析,这些破案技巧对她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袁兴听得头头是道,“果然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
姚天僖笑赞,“马姑娘不要谦虚,若不是你抽丝剥茧查出这些证据,只怕这二人还逍遥法外。”
袁兴愤然道:“这对狗男女真该杀!”
马秀英冷静下来,反倒没有先前那么言辞凿凿了,“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严氏和章大勇有罪,等明天小三捎来消息,才能确定我的判断是否正确。”
第二天,沈万三证实了马秀英的判断。
当天傍晚官差就在章家当着严氏和章大勇的面掘开了泥土,果然在腊梅树下找到章大智的尸体和一箱银两。因为天气寒冷,章大智的尸体并未完全腐烂,脖子上明显有一道勒痕。
证据确凿,严氏和章大勇还没经过刑讯就哆哆嗦嗦交代了罪行。
原来章大勇迷上赌博输了不少钱,章大智知道后不仅不再给他钱还打骂他,他没钱还债就把主意打到持家的严氏头上。
哥哥是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弟弟是年富力强的少年郎,初为人妇的严氏自然更喜欢俊俏的弟弟。一来二去,两人勾搭成奸,严氏贴了不少家用给章大勇。银子不够了,严氏就哭穷,揣唆章大智做假账贪墨沈家钱财。
今年五月章大智偷偷摸摸做了一笔假账,没被发现胆子就越来越大,贪墨的钱越来越多。及至年底沈家要查账,章大智才恍然发觉自己贪了那么多银两,他害怕做假账的行为被发现就想把钱补上,回家跟严氏商量要严氏把银两拿出来填补亏空。
然而严氏把大部分银两都给了章大勇,哪里拿得出来,趁着章大智夜晚睡觉她跑去找章大勇商量。
谁知章大智忧心银两的事,根本就没睡着,看到严氏鬼鬼祟祟出卧室,也跟了出去,一直跟到章大勇屋里,听清两人的对话才知弟弟和媳妇居然早就给他带上绿帽子,他当即冲到两人面前质问,扭打中撞到床角昏迷不醒。
严氏和章大勇为了隐瞒奸|情,同时不愿意把银两还给沈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勒死了章大智埋在腊梅树下,第二天清晨让章大勇装扮章大智出门造成失踪假象。
这桩离奇的失踪案被勘破,官府当即判严氏和章大勇秋后问斩,因为搜出来的那箱银两不够章大智的贪墨数额,官府没收章家所有财产补偿一部分给了沈家。
沈万三讲完案情,笑眯眯地说道:“这次多亏了马秀英。我爹把我一阵夸奖,说我如此有出息,他死都瞑目了……”
马秀英咳嗽一声,打断沈万三的兴奋,“你是否忘记了,我们有言在先,若是查出结果,你得给我和姚大哥付报酬。”
沈万三的小气病马上发作,“天僖都没去。”
“没有姚大哥拖住郭大丫、郭小丫,我们能顺利去章家吗?”马秀英白了沈万三一眼。
姚天僖清浅地笑笑,“我没出力,不要报酬。”
沈万三立刻打蛇随棍上,“看吧,天僖自己不要报酬的,马秀英你想要什么报酬?要不我也送你一件凫靥裘?上次说好了的。”
马秀英鼓着腮帮子,鄙视道:“凫靥裘价值千金,我怕我真要了,你会哭死,随随便便给点银两算了。”chapter();<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