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梦的好处,是梦醒后可以庆幸,还好只是个梦。坏处,就该市梦醒后的无比遗憾了,会想,怎么就只是个梦呢?而好梦做得多了,坏处就更大了,会把所有经历过的好事儿,都归入梦幻的行列,成了黄粱一梦。
所以次日一醒,就是一起昨晚与朵朵发生的种种,浑然觉得会不会仅仅是刚刚过去的美梦里的一个?
不行,不能空欢喜一场,得打电话询问一下。于是起身去打电话。
朵朵宿舍的电话,没人接听。“后悔啊,昨天怎么忘了要她的手机号码了?或者就是一个梦吧?不然怎么连手机号都没要?明显的破绽嘛。”失落的想,并且有点相信自己的推断了。
看了看时间,不过上午十点一刻。吃饭没到时间,上自习太晚了。对,照昨晚说的,朵朵应该在旧图四楼占位置了才对。如果一切不是梦的话,她现在应该就坐在老地方才对。
回头做到窗边,看见随手摆放着的英文版《红与黑》,心想,有此书为证,至少一起上自习的事儿不会是假的吧?
于是立即抓起了《红与黑》,赶往旧图四楼。
令我大失所望,接近崩溃的是,老地方既没有朵朵,也没有雪妃,她们的位置上,此时正坐着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失落的回到宿舍,无可奈何的打开电脑,不抱希望地登陆bbs。
刚见黑色的bbs最上方一行,几个醒目的字闪烁着:“你有一封信邮件,请查收!”
赶忙转到信箱。一封有新信标志地邮件。名叫《与君书》。寄信人:小薄耳朵。
是雪妃。她给我写信干什么?
忙点开了。映入眼帘地。不料是一致地君君妾妾:
“与君书:
“本欲如君所愿。以官人相称。奈何妾实难启齿。不如权且以君代之。君切莫怪!
“君非凡品。切勿妄自菲薄。非妾慧眼独具。抑或以言戏君。实则君不独体貌风流、英发雄姿。并且胸怀鸿鹄不测之志。身具未可限量之才。他日必当一飞冲天。横扫寰宇。
“妾虽不才,自知愚钝,唯愿助君一臂之力。因此撰此书与君,妾有一言,君细思之。
“若为不世之业,必有长远之策。唯有未雨绸缪、厚积薄发,方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切不可为俗念缠身,沉溺于庸常世理,儿女情长。望君三思!
“言不尽心,辞难达意。然妾自思,既曾为君知己,理当坦诚相告。寥寥数语,若有不当之处,还请海涵!”
不愧是中文系才女,连一封普普通通的心也写的文质彬彬的。当然,这其实不是一封普通的信,这本应该是一声警钟;应该是醍醐灌顶;应该是晴天惊雷。
然而我正昏着头中,正为是否真正得到朵朵的爱而忧虑,所以看不进去。
虽然读了二遍,感觉很不错,意思全懂,可是就是不知道什么自己在看什么。或者说看到了什么,心里却不愿意相信,所以装糊涂。
而这时电话响了。
飞快的去接:“喂!!”声音拉的老长。
“懒虫,起来了吗?”
“啊?谁啊?朵朵?”
“当然是我,还能会是谁?”
“哈哈呵呵,老婆?”
“是我啊,笨蛋。”
“叫老公!”
“干吗?不叫!”
“叫嘛,你不知道,刚刚我还觉得昨晚的是都是做梦呢。你叫一声,好让我相信。”
“ftt,老公,行了吗?”
“嘿嘿。”
“来不来自习啊?”
“自习?在哪儿?刚刚我去看了,你不在那儿啊?”
“你去四楼看了?我去晚了,早上到的时候,那里就有人了。我现在在旧图阅览室对面地小教室里。你来不来呀?”
“好啊,我马上去。”
“对了,老公,你那里有《红楼梦》这吗?”
“有啊,你要看?”
“嗯,我今天找了好多阅览室,都没找到。你有那就太好了。”
“你还真看啊?”
“对啊,这下没话说了吧?”
“呵呵,老婆还真给面子啊。好啦,我去的时候给你拿着。”
“嗯”
挂了电话,回头就关电脑。发现bbs上有消息,是雪妃发来的:“没去自习吗?”
“没呢,才起来,马上去。”
“那还上bbs?看了我的信了吧?”
“看了好几遍啦。没看懂呢。”
“切,是不想懂吧?”
“呵呵,你不是洗衣服呢吗?怎么有空上bbs?”
“刚刚歇会儿,不行啊?”
“太巧了点吧?正好我刚上来。”
“其实是你老婆通知我地,呵呵”
“不是吧?朵朵?”
“不是那个,我们这边的。红秀。”
“晕,她什么时候做过我老婆?小情人好不好?”
“呵呵,差不多啦。”
“不能乱说啊,朵朵会吃醋地!”
“呵呵,那不说了,你去吧。”
“你不去吗?衣服洗完了没〉?”
“还没,今天不去自习了。”
“好吧。慢慢干,别累着。呵呵。”
“快去吧。”
关了电脑,再次向旧图进发。
三楼的小自习室,在楼梯的西南,朵朵坐在排面向外的地方。她左边靠路有一个空位,看来是给我留的。
走进去,一屁股坐下。教室里别地人,少数可以专心致志地作自己的事儿,大多都投来异样地目光,对我这个中途闯入者表示着不屑。
今日的朵朵,又恢复了前日那种“丑小鸭”地装束:秀发扎成小辫,帽沿下齐美的刘海,大大地眼睛,红色毛衣,黑色仔裤,平平淡淡的着装,却不言其娇秀气质。不过我却感觉,这样的她更显得像“老婆”,也说不清为什么。
我把《红楼梦》摆到朵朵面前,这是一本我随身携带的宝书,自高中二年级以来一直带在身上。不过自上大学以来,已经再没多读过一遍了。这次也是朵朵忽然提起,翻了箱底才找出来的。
“怎么?毕业论文弄好了?要看这个?”极小声的,我问。
“没,想看看调节一下,太累了。”
翻开《红楼梦》,朵朵从页读起。
而我,则打算把《红与黑》从头读起。既然没什么别的书好读,也读不尽什么别的书,不如依雪妃说地,重新把《
》认真读一遍。
不过这需要相当大的耐心,尤其是我这个对英语十分不感冒的人。而此时的我,又极度不易集中精神。因为一意识到身边地朵朵老婆,就不仅要浮想联翩,老动歪念头。
而现在所处的位置,不经意间,门口大厅里来来往往经过地人们,又总是勾起我去注视的念头。“吃着碗中的,看着锅里的”,人的贪心是无限的。虽然身边又如花似玉地老婆,可是眼睛总是不受控制,生怕错过看到美女的机会。
况且与此同时,我也严重地意识到,或许在这里还能再一次地看见昨晚所遇地那个白人美女呢。这不仅是我心里暗暗赞叹朵朵真会挑位置,虽然明知即便看见了,我也不可能去做什么。可是还是难以遏止的想再见。虽然雪妃所说地可能是她法语老师,如果去旁听的话就可能见到,不过毕竟还没有确定。因此多一份机会,便多一份希望。
如果朵朵知道此刻我这些龌龊地想法,不知道会有何感受?表示理解?可能性不大。天知道她的标准是什么,一会儿听善解人意的,一会儿又河东狮吼。不想死的话,还是不要跟她说好了。
有此想法,我书也看的心不在焉,大约一节课的时间过去了,不过只读了四五页而已。
自习的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的出去。吃饭的时间到了。
“去吃饭吧。”朵朵合上《红楼梦》说。
“好啊,我饿了。”
书放在原位站位,二个人空着手出了自习室。
“谁让你那么懒起不来,不吃早餐能不饿吗?”
“呵呵,怪老婆。”
“ftt,怎么能怪我?”
“因为老婆不给老公做饭啊。所以没饭吃,不怪你怪谁?”
“噢,那是没条件,不能怪我。”
“老婆会做饭?”
“会一点吧。呵呵,高中时做过。”
“那好啊,找了个会做饭的老婆,我有口福了。”
“想的美,可能吗?”
“暂时不太可能,将来一定会的。我有信心。”
“这需要你什么信心,是我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