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美女水晶般的眼睛盯着我看了看,我不晓得这眼么情感或意图,见惯了东方人的黑眼珠儿,读懂自己人眼中的无声之语当然轻而易举,但是毕竟次面对西方人的那种碧蓝的眼睛,简直像面对塑料娃娃,看不明白,也猜不清楚。
标致的鹅蛋脸儿,并不像一般的西女那样有高颧骨,倒显得像东方女孩一样秀气,肌肤如玉,神采飞扬。哎,我辞尽词穷了。
因为见的少,经验足,也无法猜测她的年龄:5岁?20岁?25岁?均有可能,又都不确定。
我这么盯着人家看,会不会把她看怒了?这一刻,我真的好委琐,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但是大可以有风度些,比如说句什么,英语再差,“Hii”‘Hello‘之类的招呼还是会的吧?至少点头示意一下也是应该的吧,不然也太没礼貌了!
心里这么嚷着,可表面上却毫无动静。
而对方跟我对的,大概也就三到五秒钟,却让我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般。
她转回头去了,继续在书上收罗自己的目标。
还好,我没从她的目光中察觉到不快、恼怒、鄙夷之类的神色,相反的,倒是明显的感觉到她嘴角暗暗升起的笑意,而那笑意是善良的,更像是窃喜,难道她是因为感到自己的魅力征服了我而独自偷乐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太荣幸了。
那外籍美眉玉面含笑,娇容胜花,一眼之后,便兀自心无旁骛的专心找书,我这丑小鸭(或癞蛤蟆)再不知羞,也不能不自惭形秽,理当退避三舍才是。
而我偏不自量力,上前一步,几乎贴近了她的身边,她那宽宽的裙摆,几乎贴到了我的腿边。
心中那异样地觉蒸腾着。我总想做些什么。但是又不知从何做起。对自己地不自信。尤其对自己外语水平地不自信。使我过于担心唐突了她。
但是就么着又不甘心。而眼里这些堆地山一样地外文书籍。就更加无法入目了。
正当我跃跃欲试、鼓足勇气。决定个招呼。自介绍之时。忽然想起楼上自习室地那两位来。
想她们两个不知中了什么邪。两日来为了促进我奋发学习。而日晚相守左右。只为助我能收敛玩心。回归学业正途。何况与我之间。朵朵也不过有些网络之上地虚拟交情。而雪妃虽然曾经知己交心。但也已经决裂很久。很长时间不再有过只言片语。现在本该都是陌路之人。却能煞费苦心地委屈自己帮我。即便我跟她们没有什么明确了地关系。但是仅仅哪怕已有地这些。也该让我静下心来。抛却杂念。收敛行为。好好自处了。怎么能还这样见一个爱一个。浑然不顾她们地感受呢?
想到此处。一下子又自责到了极点。于是什么样地勇气和试探又都自愿无声地鸣金收兵了。
那女孩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终于从书架上抽出一来。转身离去。
随着迅速的转身,她那宽宽的大红裙幅轻轻裹了下我腿边,那种异样感觉又强烈的涌上心头,控制着不让自己去看她离去的背影,同时心理矛盾地挣扎:“她要走了……也许这是唯一一次见她,真的不会后悔吗?”
如此想着,终于还是忍不住跑出书架,来到中间的走廊上。
还好,还能赶上看到她秀美的背影,那光润的秀发,翻飞的裙摆,白晢的臂膀,哦,我真想把自己地脑子变成相机的胶卷,永远记下这一幕才好。
经过图书室的门口,把借到的书递给工作人员登记,女孩侧站着等待。我庆幸着,还能看到她的半边脸庞,不过以这么远地距离看去,竟觉得愈发丽娇俏了。
不过一会儿,金发红裙地女子便消失在门口了。
我怅然若失,再没了借任何书的兴致。
虽说古语有云,“书中自由颜如玉”,可是我却能确保,无论多么好地书,也无法提供如此极品美女所带来的愉快之感。
既然无心借书,我也就不再停留,径直赶往图书室门口,出乎预料,我出来地竟然还不是太晚,那白种女孩子刚刚走到楼梯口,正开始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拿着书本,走下楼梯去。
我一边盯着她看,一边走过去。这时就一点也不担心会把对方看怒看羞了,因为再完美的女人,背后也不会多长一双长眼睛。
目送着那红色身影在一楼的楼梯之下,我才依依不舍的跨上通往四楼的楼梯。
然而那种怅然若失的情绪,还是无法遏抑的弥漫开来。遗憾、失落、寂寞等感觉一次次袭来,如同溺水的人迎接海洋上劈头盖脸的巨浪,要被窒息而死。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所为的能是什么?不过一个‘美’字罢了。可是这么美的女子,与我却没什么瓜葛,不知这今日一面,究竟是我的幸运,还是我得不幸。若说不幸,相比一生都无缘见一次,却不能不说是幸运。若说幸运,仅仅如此一面,便硬生生失去再见的机会,岂不是莫大的遗憾和不幸吗?若果真从此不再有机会相见,这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现在就死好了。”
由极大的美的刺激,到下一刻便因此而带来的死的诱惑,天堂和地狱,不过一线之间。纵观古今历史,因女子的美貌而带来的大小悲剧,可谓层出不穷。所谓红颜祸水,原本就不都是歪曲杜撰。
我本是个美俘不是美国的俘虏,是一切美的事物的俘虏,或者完美主义就是这么来的?所以如今年轻的我,才会如此被美貌的女子所迷惑,如果生于俄罗斯的普希金时代,大概我也会是一个决斗场上为美人捐躯地痴儿。
而当今时代,文化发达了,文明进步了,已经不容人们再犯这种痴病,因为心理学说,这是精神分裂。大概我就是这种精神分裂症患者吧?由大一时对雪妃的接近变态的暗恋,到今晚这荒唐的一见钟情,我又中招了吗?
情之为物,大概总是伤人的东西。所以才说“多情总被无情伤”。
所谓多情消磨,消磨地总是多情的心,那是一种真正的无可救药的伤心。也是无缘无故自寻烦恼的伤心,世间万物短暂的生灵,在时间永恒地消逝面前,都是不免要伤心的,因为任
,都免不了被时间洗得一点不剩的结局。因此,若的追求完美的心,大概就总会是伤心地。
该死的伤心着,我走回自习室。
自习室里,朵朵和雪妃,此时有已经做到了一处。见我进来,朵朵仍然起身让位。
“怎么?去了这么久,没借到好书?”注意到我的两手空空,朵朵细声提起。
“没。”
“怎么了你?哭丧脸……”雪妃察言观色的本领,不亚于我,更何况对我非常熟悉。
“没怎么。”
“心情不好了?发生什么事”朵朵也看出些什么来。
“快到时间?下自习〉?”我不愿解释,转而问道。
朵朵了看表:“九点半了。”
“不如今天提前走吧。”我提议说。
“好啊。反正我也差不多了。”朵朵说。
“嗯。”雪妃开始收东西。
多么善解人意的人儿啊,多么美。我鼻子发酸得想:这些还不足以抵消我的“无故寻愁觅恨吗”?
是正常些吧。
“不如怜取眼前”,眼前一样致为美好的人儿。虽然我本人有心怜取,却无能为之,也不该因己之过,负累她们。不如强打精神,快乐一些吧。
想到“快字,恍然悟道:“也是,快乐,正是因为这两日来太过开心快乐了,才会受被那外国女子惊艳刺激,导致眼下心境寂寥。由此看来,正是因为快乐地罪过……”
“想通了,正是因为自己过于重视自己的心情是不是快乐,才导致了眼下的不快乐,不如什么都不想,管它快不快乐,该不该快乐,要不要快乐,不如顺其自然,处变不惊,达到物我两忘之境,才是人生最高境界……”
知识的作用,至少可以自我启迪和安慰,像宗教一样。虽然这本来也是危险的,如饮鸩止渴,最终必然滑向“万千看透,只欠一死”地终极虚无。
然而眼下,也只能如此而已了。
出了自习室,我吸,再长舒一口气。
“你刚刚干吗去了?”二女异口同声。
“没干什么。”我三缄其口,因为不知怎么说好。难道说“刚刚看见一个美女,然后想到再也见不到,现在伤心的不行”?
“那为什么看上去不开心?”雪妃追问,我地不开心,她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春江水暖鸭先知”。
“可能是因为这两天太开心的惩罚吧。”我含糊地说。
“那么还是因为我们了?”朵朵猜测着:“如果你不愿意来自习,没有人勉强你啊。主要是你要开心。”
“呵呵,我对你们,只有感激。那还有别的想法。”
“那又是为什么?”
说话间来到了一楼,出了图书馆。
“时间还早,不如随便走走吧。去马蹄户转一圈怎么样”来到新开湖边,我想马蹄湖地方向望着说。
“也好,走走也不错。”女孩们都没异议,跟着我向东走。
大概因为我看上去心情不好,她们也不像先前那么活波了。
“你们知不知道,咱们学校外国人多不多?”在心里憋得难受,我还是想说出来,所以旁敲侧击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