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莹,罗逍愈走愈远,过了两个时辰,连他们自己也不记得先前道路是怎么走法的了,两人心下暗喜,心想金花婆婆无论如何再也追赶不上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走到山谷口,出了山谷,往下的道路更是纵横交错,就不怕金花婆婆的追踪了。郁莹,罗逍刚转出谷口,立时不约而同“啊”的惊叫,那金花婆婆竟已坐在道旁一块石壁之上,郁莹和罗逍面面相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瞠目结舌,不知这金花婆婆是鬼是神,何以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未卜先知。郁莹见始终逃不出她的追踪,已知无幸,索性骂道:“丑八婆,装神弄鬼的作弄什么玄虚?”金花婆婆一声冷笑:“你自已知道难以逃脱,何必做无谓的苦苦挣扎,趁早自行了断,老身还可留你一条全尸。”郁莹见三番几次被金花婆婆赶在前面,自己却像被关进铁笼的猴子一般,任人戏耍,却始终逃脱不得,早已有了一了百了的念头,经她一说,叹道:“是啊,自行了断了吧。”伸指指住“太阳穴”,那是人身死穴,一经点中,立时毙命。
金花婆婆见她凝指不前,又道:“人死之后,一了百了,再也没有什么贱丫头,野孩子之分了,从此身登极乐,岂不是好?”这几句话说中了郁莹的心坎,郁莹怦然心动,双指凝力,便往“太阳穴”上戳去。罗逍见金花婆婆蛊惑郁莹自杀,心下已是大急,见郁莹一指便要点下,大喝一声:“且慢。”郁莹如中了邪,迷迷糊糊地便要往自己“太阳穴”上戳去,给罗逍一声大喊,登时惊醒过来,羞愧无地,突然想起江湖中门摄魂惑心之术,能使人失去神志,做出大为常理的事来,刚才自己险些失手自杀,自是中了金花婆婆的摄魂之术,向她狠狠瞪视。金花婆婆只嘿嘿一笑,双眼仍是似睁似闭。
罗逍道:“前辈料事如神,纵使让我们先逃一两个时辰,也能轻而易举地追上我们,是也不是?”金花婆婆嘿嘿一笑,道:“傻小子很聪明。”罗逍又道:“既然如此,那你再让我们逃一次,那时你若再追上,我们自是无话说,任宰任割。”顿了一顿,叹了口气,道:“唉,那不成的,前辈怕我们真的跑丢了,回去无法向教主交待。”金花婆婆是何等样人,岂能听不出他话中激将之意,但她自恃武功高强,又机智过人,哪把他二人放在眼里?冷冷地道:“就让你们再多活两个时辰又有何妨?”罗逍见她视自己只如粪土,也不动怒,拉了郁莹转回山谷,郁莹疑惑道:“我们几次三番都逃不出她的魔掌,这次能成么?”罗逍道:“逃是逃不掉的了。”郁莹睁大了眼睛,道:“那你还说逃,等一下被她捉到,岂不更让她戏辱一番?”罗逍笑道:“逃不掉,我们可以反咬她一口啊。”郁莹奇道:“我功夫远不如她,怎么反咬她一口?”罗逍道:“于沧海比你武功相差如何?”郁莹道:“比我略高。”罗逍问道:“后来怎样?”郁莹道:“被困墓坑之中,估计现在还待在里面罢。”说着格格一笑。罗逍道:“照啊!我们武功不及她,难道不能想法子将她困住么?”郁莹拍手道:“如此甚好。”微一沉吟,却道:“可是金花婆婆武功之高,强于于沧海十倍,想要困住她那可千难万难。”罗逍沉思半晌,说道:“小时候你见过猎人狩猎的玩意儿罢,陷阱重重,任你山猪野豹也困住了,要困一个老婆婆想也不难。”郁莹喜形于色,拧住他耳朵骂道:“好臭蛋,心里有这么古怪的法子也不告诉我,害得我差点死在那丑八婆手里。”罗逍大叫:“快放手,痛死我了。”郁莹道:“我偏不放!”罗逍道:“好,时间稍纵即逝,等两个时辰一过,我和你一起死在金花婆婆掌下便了。”郁莹一愕放手,与罗逍一起布置起来。
两人手中没有锹子铁铲,幸好郁莹随身带了一柄匕首,于是将一段树干剖了,削成木板模样用以铲土,郁莹则削下树皮,搓为绳索,又去竹林中砍来一捆竹竿,将两端削尖,摆成一排,用树皮绳扎实了,做成即能防敌迫近又能创伤敌人的竹栅,做好一排,又扎一排,这时罗逍已挖好一个深两丈有余的陷阱,任她金花婆婆武功再高,陷进去后也是万难脱身,郁莹将一根竹竿伸进阱中,把罗逍直拉上来。罗逍捡些枯枝败叶铺在上面,一切与平地无异,将郁莹扎好的竹栅一个横拴,一个竖拴,全都拴在树上,又用树皮绳将两排竹栅连接起来,将绳横拉过路面,只要金花婆婆一绊到树皮绳,牵动竹栅上的机关,两排竹栅一横一竖的飞插下来,任你武功再高也很难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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