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献公得知大轸姬已经香消玉殒了,念起往日她的种种好,也不禁动情地哭了一场,厚葬了她。知道大轸姬去的凄凉,他也感到些许内疚,便封了一个地广民富的采邑丹城给公子华,让他等为大轸姬守了头七,便带卫队去了丹城,以后无诏不得回都城。
这就是一般公子到了二十岁的安排,区别只在于采邑的穷富,地盘的多寡。公子华拜别父王那天,眼神中还看得出丧母的哀痛和极力隐藏的深深幽恨。北宫如看在眼里,不禁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这一年的冬天对北公如来说,只有两件大事:
第一件,国内,孙伯绫因为在征骊戎和剿乌峰寨的战斗中功勋卓著,被封为虎贲卫,负责宫廷的保卫,得到许多亲近献公的机会。
第二件,国外,东盟众诸侯国的领袖人物奎桓公突然薨逝,他的三个儿子为了争夺王位,举兵僵持在王宫外面已经数月。可怜奎桓公一世英名,死时竟无儿子在榻边尽孝;尸体一直放在宫里四十几天,在几位老臣的苦苦哀求下,三位公子才暂时停止对峙,下葬了奎桓公。据说,下葬时尸体已经腐烂不堪,惨不忍睹。一等到葬礼结束,三位公子又陷入无休止的夺位的战争中。
这也意味着原本计划转年秋天在柳国都城大聚城举行的东盟会,就不了了之了。献公在哀悼了奎桓公的英年早逝后,也为这盟会的取消暗自欢喜了一阵。
可是,这世上的事,本来就是月盈则亏,乐极生悲的。
众诸侯国虽然连年征战,但一般都是春季出兵,秋收前班师回国。果然,随着春风一起来到的就是翼国的讨伐书-翼王为了柳国吞并骊戎而兴兵伐柳。毕竟骊戎刚刚加入西盟,就惨遭灭国,实在是有损翼王的威信。此时出兵,师出有名,而且东盟翘楚奎国正在内战,混乱不堪,自顾不暇,其他东盟国没人领头,自然不愿为柳国和兵多将勇的翼国对抗。
此时的柳国,可谓是孤立无援,岌岌可危。献公接到翼王的战书,寝食不安,夜不能寐。朝上两派人争执不休,让他举棋不定。一派是以赵原珉和北宫如为首的主战派,另一派是拥护韩仕通的主和派。
这天深夜,献公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坐在床上唉声叹气。
优瞿急忙碎步跑上来,关切地问道:“主公,睡得不踏实?”
献公叹了口气说:“优瞿呀,你说这仗是打还不打呀。”
优瞿略略思考了一下说:“朝廷上的事,奴才不懂。但就是记得。。。”说到这儿就欲言又止。
“你放心说,寡人想听你说实话。”献公招招手,示意他走近了说。
优瞿应了一声,走上来轻声说:“奴才就是记得几十年前先祖灵公的事。”
此话一出,对献公是当头棒喝。他想起来,自己的爷爷就是自灵公被掳去翼国后,临危受命,继承了王位。事实上,那次翼国人不仅劫走了拒绝投降的灵公,而且还带走了在都城的整个王族。公子公主夫人妾侍,无一幸免的都死在了路上或终老异乡。献公的爷爷当时正在搬救兵的路上,所以侥幸逃过一劫。那一段的悲惨往事还历历在目,虽然柳国上下都对这段过往缄口不提,但献公怎么能忘记,想来心有余悸。
他点点头说:“优瞿,你一语惊醒梦中人呀。”
次日上朝,献公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并让韩仕通去翼国议和。半个月中,献公如坐针毡,总算盼到韩仕通回国。
韩仕通一见到献公,便哭拜道:“主公,老臣没用,翼王不同意我们的议和条件,除非。。。”
献公追问:“除非什么?”
“除非主公愿意去翼国做客。”韩仕通低下头胆怯的说。
“做客?说的好听,他们是要寡人客死他乡呀。”献公身子一软,瘫在座位上。
琼华殿内,立即群臣激愤,这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献公无心议事,头昏脑胀的回了宫,一个人在寝宫里垂泪。突然,他叫优瞿快去秘密诏韩仕通觐见。
韩仕通毕恭毕敬的行了礼,献公面带哀色的问:“爱卿,你一向能为寡人分忧解愁,你看现在议和可还有余地?”
韩仕通听献公满心想议和,便壮壮胆子说:“臣有一个万不得已的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献公眼睛一亮说:“快讲,好与不好,寡人决不怪罪。”
韩仕通双膝一曲,跪下说:“主公,如今只有尽快封了世子,世子身份贵重,代主公去翼国,然后再将赔款加倍。翼王也不会真的为了骊戎和我们大动干戈。我们让他在西盟挽回面子又拿了实惠,应该不会再多加责难了。”
献公听了大喜,转而又发起愁来说:“那送谁去呀?手心手背都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