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安吁了口气。接着问道:“说吧!皇上还能活多久。”
“最多两三个月,绝对到不了今夏。”御医肯定的说道。
华安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开口道:“你起来吧!皇上的病情与你无关,你回去吧!好好伺候皇上。”
“是。王上,下官告退。”沈御医行了一礼,转身小步离开。
沈御医走后,华安陷入了沉思之中,司马聃的生命即将结束,但大晋不可一日无主。接下来该由谁来继承大晋的帝位,成了华安必须立即思考的问题,还好司马聃还能够撑上一段时间,从而让华安可以从容的思考和布局。
此刻,论威望论实力。华安都是大晋第一,称帝的条件已经基本成熟,反对者也没有足够的能量反对华安,不过,华安总觉得此时称帝早了些,还有很多祸患没有解决,待解决这些祸患之后,再称帝也是不迟的。况且,皇帝只不过是一个名号而已,做事实的皇帝比徒有虚名的傀儡强百倍。所以,是否立即称帝对华安的影响实在是不大。
皇帝司马聃得了伤寒,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的,为此,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内,洛阳城的众多大臣全都得知了这件事。并全都在议论下一任皇帝会是何人。
很多想要高升一步的官员,已经开始从多种渠道打探消息。准备在新皇登基之前大力的支持一番,以换取新皇登基之后的高官厚禄。
在大晋的所有皇族之中。能够有资格登基称帝的着实不多,但也不止一人,为此,很多大臣都有些捉摸不定,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商议。
由于华安已经是无冕之皇,为此,看好华安称帝的大臣占大多数,这其中自然有很多都是华安的心腹了,还有一些则是江南来的墙头草。
支持司马昱,司马丕的大臣也有不少,不过,与支持华安的大臣相比,就显得少得多了,还有不少大臣没有丝毫的表态,也许他们害怕站错队被收拾吧!
下午的时候,以华安为首的重臣,全都前往皇宫之中看望躺在寝宫病床上的司马聃,并说了一番鼓励的话语,让司马聃好好养病,保重龙体。
司马聃身体极度疲乏,在接见众大臣一刻之后就累的睡着了,众大臣只得退出寝宫,并进入皇宫侧殿商议大事。
此时,华安,谢安等大晋的重臣足有三十四人,各个部门的最高领导全都在场,众人不约而同的进入侧殿,为的自然是考虑接班人的问题。
“皇上龙体欠佳,以下官之见,当早定太子,以稳定社稷。”一名大臣正色说道。
“是啊!是啊!当早定太子。”此人话音刚落,便有几名大臣跟着附和。
这几人很明显是支持司马聃的早产儿司马彘的,毕竟,华安与司马昱等人都是成年人了,而且,比当今的皇帝司马聃还要年长很多,司马丕也比司马聃小不了几岁是平辈,岂能作司马聃的太子,这岂不要让后人笑话。
“不妥,皇上春秋正盛,只是偶感风寒,一定会痊愈的,此时谈论册立太子,太早了些。”一名大臣反对道。
“太医都说了,皇上这一关很难迈过去,我等要接受事实。”一名大臣小声说道。
“你这是在诅咒皇上吗?”
“好了,都闭嘴。”华安呵斥了一声,并正色说道:“不论皇上能否痊愈,册立太子是不会有错的,这是国之大事,不可不尽快决定。”说完看向众大臣。
众大臣闻言,皆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华安支持册立太子,难道是要让司马彘登上帝位吗?不过,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司马彘才刚刚出生,而且,由于是早产儿身体非常虚弱,估计也是命不长的帝王,非常利于控制。
要说这个司马彘,倒也是非常有趣的,在迁都洛阳城的过程中,司马聃病重,为了让他能够尽快诞下子嗣,褚蒜子为他遴选了多名妃嫔,并让他们轮流伺候司马聃,其中便有一名妃嫔怀上了孩子,不过,在后花园散步的时候,这名妃嫔摔了一跤,从而造成了早产,而由于早产的男婴极度虚弱,为此,每日至少要睡眠十个时辰以上,活像一只慵懒的小猪仔,为此,司马聃便给自己的孩儿取了司马彘这个名字。
此时,虚弱的司马彘才刚刚出生五日,华安选中司马彘,自然也是为了利于控制,从而将整个朝政抓在自己的手中。
“王上的意思,是让刘贵妃刚刚诞下的麟儿为太子?”一名大臣明知故问道。
华安点了点头,正色道:“没错,刘贵妃虽然不是正宫,诞下的麟儿应为庶子,但皇上膝下仅有此子,所以是别无选择了。”
“下官支持王上的建议。”
“下官也同意。”
众大臣见华安极力支持司马彘,也全都跟着同意,因为支持司马彘就意味着支持华安,他们明白这样做的好处,况且,华安已经决定的事情,他们想要反对也不可能成功。
华安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众大臣,正色道:“既然各位都没有什么意见,本王现在就去启奏太后,听听太后的意见,若太后也没有意见,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众大臣皆点头称是,并缓缓离开侧殿。
走出侧殿之后,一名大臣看向旁边的谢安,小声说道:“下官原以为北王会趁此机会,让皇上禅让皇位,却没有想到北王居然支持刚刚出生的早产儿。”
“你懂什么,孺子婴什么都不会,太后又是妇道人家,日后所有的事情不都是北王说了算吗?拥立孺子婴与自己当皇帝能有什么区别。”不等谢安说话,一名大臣小声的反驳了起来。
谢安叹了口气,悠悠说道:“大晋建国以来,已遭受过胡人凌辱,此时正需发愤图强,让大晋变得更加强大,只要大晋能够称雄天下,不论何人做大晋之主都不是很重要,你们明白吗?”说完看向二人。
这是谢安的肺腑之言,平常是不敢乱说的,只是在自己的心腹面前才敢这么说,而身旁的两名来自建康城的官员,自然就是谢安的亲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