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更简单了,单手被铐在暖气管子上的张岳被严春秋手中的电棍和脚上的警勾皮鞋连续重击超过100次。张岳每挨一下都骂一句“**”,枯燥的很,但是每一句都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严春秋是神经,每一句都能刺激得严春秋如同疯狮。
严春秋不信打不服张岳,但他还真的没把张岳打服。在任何情况下,张岳都绝对不会向他鄙视的人低头。在审讯室的门被严春秋的同事砸开拉住严春秋后,手挂在暖气管上瘫坐在暖气片旁边的张岳棱着眼睛盯着严春秋,从牙缝中崩出的还是那三个字“**”。据说当他在说“操”字的时候,从嘴里喷出了一个大大的鲜血的气泡,当他说到“你”的时候,气泡破了。
这时的严春秋,已经没有勇气再向张岳踢出一脚。
此事最终不了了之,理由很简单,是勾疯子的兄弟先掏出的刀,勾疯子的小舅子也的确欠债,而且是富贵捅的勾疯子的小舅子,张岳根本没动手。最重要的是:严春秋在审讯时使用了暴力手段,证据确凿。如果张岳追究起来,恐怕刑警队和严春秋都脱不了责任。九十年代初我市持械斗殴案件极多,这件事象征性的交了点罚金也就过去了。
张岳,在病床上躺了足足100天。这100天,江湖显得十分的安静,令人窒息的安静。
1993年农历二月初二,龙抬头,寒冬的最后一场雪。
夜色中,张岳、蒋门神、富贵、表哥、马三等一行五人行色匆匆的走在卖淫一条街上,每人手里都提着一卷或长或短的报纸,当然,手里都提着报纸并不代表着他们都有爱读报的好习惯,报纸里面,全是枪刺、藏刀等管制刀具,他们刚刚得到消息,勾疯子他们在卖淫一条街尽头的一家杀猪菜饭店吃猪头肉,不仅勾疯子的兄弟们全在,而且勾疯子的小舅子也在。
路灯下白雪反射的光照在张岳的脸上,张岳的脸更显惨白、毫无血色,这是因为他刚刚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足足三个月没见阳光。跟在张岳身后的四个人是张岳手下的四位核心人物,各个都服过大刑,各个都有拿起刀就杀人的胆子。虽然他们四人各自也都有小弟,但是张岳都没叫,张岳得到消息后只给他们四个人打了传呼。
因为张岳知道,这一仗必是恶战,如果已方有一个人在恶战中犯了怂,那么可能影响整个战局。他对他手下的这四个人都很有信心,坚信他们四个都绝对不会犯怂。兵在精而不在多。
这场血战,是张岳三年来第一次亲自动手参与的一战,也是张岳真正奠定江湖地位的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