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刚刚打开,一把锈迹斑斑的枪刺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持刀者是个帅哥,一个左手持刀、一脸倦容、面色苍白且毫无表情的帅哥。
“你是李老棍子的人吗?”
“是。”
“很好。”
“嗷……”小兄弟的腿被赵红兵扎了一刀。
李老棍子见状冲了上来,手里攥着一把亮晃晃的军匕。
“嗷……”李老棍子的腿上也挨了一刀。
这时听见“嗵”的一声,黄老邪自己拔下输液器,跳楼了。
一个照面下来,李老棍子已自知不敌,再有几个回合,自己光流血也得流死,他也转身跑向窗户上了窗台,赵红兵几步跟上,又从后面刺了他的大腿根一刀。
李老棍子一阵剧痛,也跳了下去。
这时挨刀的小兄弟站在了另外的一个窗台上,想向下跳,但好像不敢。
“你不用跳了,我不杀你。”面无表情的赵红兵幽幽地朝他说了一句,转身走了,左手提着那把滴血的五六军刺。
事后得知,跳楼的李老棍子摔断了双腿和手腕,而奇人黄老邪却毫发无损。
半小时后,警笛响起,警车赶到。
据说是一个护士报的案,这个护士认识赵红兵的三姐,也认识赵红兵。上世纪80年代,当地混子去医院补刀的事件太多,医院已经成了混子斗殴的主要场所。院长规定,一旦有斗殴,护士必须马上报案,对于警察的问话必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否则,将给予处分。
一个小时后,警察去了赵红兵的家和他所经营的旅馆,没能找到人。这时的赵红兵,正坐在当时市里的最高建筑——14层的市宾馆楼顶上,呆呆地看着从他眼皮下经过的一辆又一辆警车。他抬起头,呼了口气,看见了远方那座郁郁葱葱的南山,还有那条汹涌澎湃的大江。天下之大,已难有赵红兵容身之所。很快,他将被通缉。对,赵红兵曾经说过,他活着是为了他的家人、高欢,眷恋那滔滔的江水和那巍巍的南山。
如今,他已没有了高欢,不再敢去那滔滔的江水边嬉戏,也不再敢踏上那巍巍的南山。
他的一切,都在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内失去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