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从那处废墟再往西行了半柱香的功夫,远远瞥见两座一大一小的土堆,四周的荒草野丛却已有半人高,显然此处多年无人问津。
等到走近,才勉强认出这是两y坟墓。黑衣头目冷眼扫了扫。“这就是她们的坟墓?”
村长点点头,抹了把脸上的虚汗。
“正是。”
围着坟墓走了一遭,那黑衣男子忽地冷笑一声,直直看向村长。
“若是你们知道这坟墓之人的真实身份,可会后悔往日对她们母女所做的一切?”
只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后悔。
眼前突然多出一袋黄灿灿的金子,村长和随行的两个汉子俱是看直了眼。“少侠这是……”
“收下它们……或者留下命来。”
语气中杀机顿现,村长骇然。
但黑衣人既然拿出金子说明有事吩咐他们,暂时不会伤其性命,想通了这点他心中惧畏少了些,随即迟疑道。
“少侠有何事吩咐?”
“老头子,你可算回来了!”
老妇人往他身后望去,见之前那些奇怪的人不在了,连忙问道。“那些人呢?”
村长摆摆手,递给妻子一个黑色包裹。
“老头子,你哪来这么多金子?”沉甸甸的,妇人打开一看吃惊不小。
生平第一次看到金子,还是满满一包,问起话来都是结结巴巴的。
“拿去给大伙分了吧。”
“老头子……”
“快去!”
老妇人只好捧着金子慢吞吞地往外走去,回过头望了眼那佝偻的越发厉害的背影。
村长沉默地坐在门墩上,独自发着呆,长满褶子的脸上满是忧虑,脑海里回想起那人的话。
“如果今后再有人问起此事,只说女孩儿离开了村子,其他的一个字都不要多说。否则……”
黑衣男子并未说明,但话里威胁的意思不甚明显。
老人抬头看着灰沉沉的天色,一声苍老的叹息。
叙埔这个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以后怕是很难再有安宁了……
或许,当初收留她们就是一个错误的开端。
可是谎言的谎言,又该拿什么去圆。
晴空之上掠过一声鸟鸣,不一会儿,雪白的鸽子扑闪着翅膀停留在雕花窗前。
修长的手抚过白鸽,取下它爪上系着的信筒,一点点展开。
待看清信中内容,眼眸微眯,片刻心中便有了打算。
“咯吱――”
书房门被缓缓推开,裴翊不动声色地将信筏攥入袖中,侧目看向来人。
是阿蕈。
“少爷,该喝药了。”
姜蕈小心翼翼地将底托放在一旁,端着瓷碗递到他面前。
望着碗中褐色的汤药,男子英挺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已经一周,我的风寒好的差不多了……”
“大夫说了,您本来就体寒,再……受凉,体内寒气更甚,若不及时清除,引起其他的病症就麻烦了。”
“你觉得我是个麻烦?”
“小的不是那意思!”姜蕈连忙解释,少爷怎么曲解了她的意思呢?
“好了,拿来吧。”
耐住那股难闻的气味,一股气喝掉黑乎乎的药,顷刻间怪异的味道从舌尖扩散开来,嘴中一阵苦涩。
眼底伸来一块儿白色帕子,上面放着几颗蜜饯。他抬眼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
“少爷,吃几颗就不会觉得苦涩了。”
第一次伺候少爷喝药时,她便注意到少爷似乎有些畏苦,今日去拿药时,特意向厨房阿婆讨了些蜜饯。
裴翊正色道。“阿蕈,我是男人。”
她点点头。
“所以这点苦可以忍受。”
“小的是男子,可小的也怕苦。”姜蕈一本正经道。
“……”
终是抵不过她眼底的期盼,裴翊信手捻起一颗蜜饯放入口中,入口的甜意冲淡了舌间的苦涩,。
“好多了。”
姜蕈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端起碗就要离开。“那就好,少爷忙,小的去搁药碗了。”
“等等。”
“少爷有什么吩咐?”
“叶姑娘呢?”
“叶姑娘清辰就出门了,说自己逛逛,让少爷夫人午膳不必等她。”
逛逛?只怕这一逛又逛到了沈府。
他这个师妹,真是不撞南墙心不死。
“你这几日字习得如何?”
“小的一直有在练。”
裴翊侧身,让出案几一半的地方。“过来写写看,爷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犹豫了片刻,姜蕈挪着步子走了过去。
执笔的方式正确,下笔依旧缓而稳,在宣纸上留下一个个小楷,纤得中,轻重协衡。
“嘉禾?”
他的目光浏览过每一行字,最终停留在末端下方的两个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