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他们现在是穷人,那就理应有穷人的样。
手术费不足,吴琼一咬牙,卖血。
好在那出租车司机不错,第二天就凑了两万多送来,总算没把吴琼的血抽干。
安臣昏迷了两天,半夜里醒来一次很快又睡了过去,直到第三天早上才真正转醒。
“安臣……”
吴琼见人醒来堵在心口的石头总算放下,这两日来安臣的灵魂之光一直处于黯淡状态。
这场车祸远比她想象的严重,整个被撞飞出去五六米远,撞到另一辆的车尾,滑掉下来时整个胸腔几乎都瘪了。断掉的肋骨也插进肺里。如果当时不是厉擎天为他护住心脉这人恐怕也不在世了。
“晓……梦,我……咳咳,咳咳――”还不及把话说完安臣就剧烈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吴琼赶紧按了床头铃把医生叫来,又倒了杯水把人稳住慢慢地喂了些水,安臣的脸色这才好一些。
赶来的医生检查了一番,又叮嘱一些注意事项这才离开。
天已大亮,外头依旧在下着雪。
“饿了吗?我去给你买早点,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流质的食物,而且一次不能吃太多。”
吴琼正要伸手拿外套却被一双冷凉的手拉住,但很快又松开。
“怎么了?”吴琼动作一滞。
“白粥就行。”安臣的声音沙哑。
原来是这样啊,吴琼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这人洁癖症又犯了,宁死也不肯吃外面的食物呢。
不过可以这么快调整好现在的立场还是相当不容易的。以前别说住进这种便宜的病房了,哪怕医院这洁癖狂都没进来过。可见安臣的思想修养水平并没她想象的那么脆弱。
大丈夫能屈能伸吗?很好,至少让她多一丝期待。
这起交通事故很快就有了结果,主要责任人是那名出租车司机。吴琼并不打算提起上诉,加上出租车司机也是个老实人,出事后并没有回避,态度也非常好,并且在第一时间筹集到钱手术。无论是出自于哪方面吴琼都不想在这方面浪费时间。
最终还是以赔偿了事,吴琼要的非常客观,除了医疗费住院费等各项费用全额由出租车司机承担之外,只要了三万块手续治疗费。
出租车司机几乎是哭着要给吴琼下跪,三万块钱在现代社会别说把人撞重伤还差点出人命,哪怕碰个瓷还开口十万八万的。
这笔钱,他们哪怕砸锅卖铁也得出。
当安臣出院时,吴琼也找到住的地方。正是出租车司机在郊外的老房子,大概只有三十多平方的一间老房。
话说这出租车师傅姓刘,五十多岁,孩子在外地上大学为了方便照顾孩子老婆也一道跟了去。一听说吴琼想找房子连租金都不收,直接把他家的房子给先腾了出来,他自个儿裹着铺盖去申请车队的宿舍住。
这一番好意倒弄得吴琼不好意思,但眼下安臣的情况也容不得她考虑更多,硬是塞了刘师傅两千块钱也算有个暂时的容身之所。
安臣的身体恢复异常缓慢,按吴琼的想法,大概是环境的因素。
可是现下哪怕吴琼心里再过意不去也没办法为这个洁癖症男人提供更好的住宿条件。
不是她没能力,而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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