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多久,黝黑道童从内院出来,耷拉着脑袋,哭丧着脸,说:“方师叔,我家师祖有请。”
这道童方才还称呼方尊是小乞丐,被方尊捉弄了一顿便学乖了,自己受了伤,进了内院,想必是被曾子丹又训斥了一番,这下出来,竟然乖巧地称呼方尊为“师叔”。
方尊跟着道童进了内院,在一间厢房内见到了曾子丹。
曾子丹胖乎乎的体态塞满了一张太师椅,手里端着一碗茶喝的正香,方尊进来竟然头也不抬,仿佛丝毫没有察觉一般。
方尊进了厢房,估计加重了脚步,却仍不见曾子丹抬头,便抱拳作揖道:“方尊见过师叔!”
曾子丹“嗯”了一声,缓缓抬起头,说:“师侄,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要收这曾子丹城府也深,两位道童就站在他的两侧,每人头上都被方尊打了一个大血包,曾子丹却装作毫不在意,仿佛没看见一般,仍然笑眯眯地发问。
方尊知道曾子丹明知故问,但也不失礼数,当下将古大名、杜青山二人遵照包不死的吩咐进山采药,在凶谷之中杜青山不慎跌落,摔断了筋骨。申子力为了及时回复师命,去向包不死呈上了丹药,自己代替申子力前来求药。
“请师叔念及同门,我的二位师兄又是遵照师祖的吩咐采药才受伤了,还请师叔赐些虎豹丸给我,好让杜师兄疗伤。”方尊最后这话说的极为客气,曾子丹本就是自己的长辈,如若缺了礼数,难免给曾子丹留下把柄。
方尊本以为曾子丹会充耳不闻或者严词拒绝,没想到曾子丹却十分关切地说:“哎呀,杜师侄受伤了啊?实在可惜、可惜啊。现在怎么样了,伤势可好?”
“现在杜师哥仍然昏迷不醒,只是那伤势嘛,伤了筋骨,还要劳烦师叔赐给我一些虎豹丸,好让杜师兄接了筋骨。”方尊小心答道,一直紧紧地盯着曾子丹的神态,留心捕捉他的每一丝表情的变化。
“应该的,应该的!”曾子丹连连答应,然后又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说:“只是这虎豹丸是须弥山有名的灵药,药丸虽在我这里保管,数量却在家师那里掌控。”
曾子丹紧紧皱着眉头,好像很为难的样子,说:“要不你们直接向家师讨要?我这里做好准备,只要家师允诺,我立即奉上。”
没想到曾子丹这个老狐狸却将皮球踢给了包不死,这明摆这就是婉言拒绝啊。
但曾子丹说的于情于理站的住脚,又是方尊的长辈,一时说的方尊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方尊沉吟半响,心想:“师哥身负重伤,总是肝脑涂地,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上一闯,纵使天王老子那里,我也要去试上一试。”
当下方尊抱拳道:“既然如此,我便去寻师祖说理,有劳师叔了。”
曾子丹还是满脸堆笑,吩咐二位道童送走了方尊。
方尊出门之后,曾子丹暗想:“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硬骨头!”
包不死的住处离曾子丹那里不远,方尊赶到的时候,宋无病正在院门口兀自发呆。
方尊抱拳作揖道:“方尊求见师祖,劳烦禀报!”
宋无病冷冷地看着方尊,道:“长老也是你随便能见的?也不看看你的辈分。”
“我有要事求见!”方尊直视宋无病,一脸的怒气。
宋无病看着方尊,心里也有点胆怯,心想这个愣头小子,竟然对我这般蛮狠,我姑且进去通报,师祖若是不见他,可怪不得我。
“你等着,我进去禀报!正好你师父也在里面。”宋无病冷冷地说。
“有劳了!”方尊心里已经做好了计较,只等见了包不死,自有一番说辞。
说话间,只见曾子丹胖乎乎的身影也从远处而来,远远地就喊:“劳烦一并禀报,曾子丹求见师父。”
方尊心想,我刚从他那里出来,现在他也来了,不知要做什么?<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