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贞慧等人瞠目结舌,他们从未买过东西,对于这些日常用品的价格,还真的不是很清楚,毕竟这不需要他们操心,再说读书人压根不关心柴木油盐加醋茶的事宜。
“本官再问你们,这知府、知州和知县大人,在地方上该做些什么事情,如何的让本地百姓能够过上好日子,包括他们应该如何的断案,如何的收取赋税。”
还是一片沉默的声音,陈贞慧等人答不上来。
吴帆徽脸上冷笑的神情消失了。
“不知道耕作之辛苦,不知道官吏之责任,空谈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之话语,本官还真的好奇了,陈贞慧,这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之话语,乃是本官与你堂叔大来兄交谈之时说出来的,不过本官可不仅仅是说这八个字,还有很多的话语,想必大来兄都转告你了。”
“谢大人在开课之时,一再强调,要求你等进入国子监之后,好生的学习,不要想到其他一些事宜,看样子你们以为就是说说罢了。”
“如此的不受教,本官不想和你们多说,就你们目前之见识,还不值得本官说那么多。”
“本官就告知你们两个要求。”
“其一,从今日起,本官不想听见国子监之内,有任何什么吴山会和金陵会的消息,其二,你等注意自身之言行,话语之中若是透露什么吴山会和金陵会,乃至于复社的什么话语,那后果你们自己承担。”
“本官不管你们出身于什么家族,也不管你们之家族在南直隶有着多大的威望,一旦你们不按照本官的要求去做,那么你们也就不要想着做什么读书人了,更不要想着有什么功名。”
“千万不要以为本官就是说说,本官其他方面不好说,可说到做到这一点,向来都是执行的,届时就算是你们的家族出面,也没有任何作用。”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吴帆徽没有给陈贞慧等人继续开口说话的机会,内心里面,他对这三人是有些厌恶的,要说在这件事情上面,他已经给了陈于廷和陈于泰面子,若是按照他的脾气,早就动手处置了,想不到陈贞慧等人,丝毫不领情,也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刚刚进入国子监读书,就开始大肆宣扬复社的什么主张,企图扩大复社在国子监的影响。
很快,谢宗再次进入了屋里。
“大人,陈家、方家和冒家,都是地方上的士大夫家族,他们家族之中的人,有不少都是在外面做官的,大人如此的斥责他们,怕是要开罪他们背后的家族啊。”
“谢大人,你的好意本官心领了,刚刚本官询问的话语,你也听见了,陈贞慧等人,知道什么百姓的疾苦,更不知道朝中官吏身上之责任,什么都不懂,就开口妄议朝政,针砭得失,这岂不是小孩子的行为,国子监乃是朝廷举办的太学,目的在于为朝廷培养人才,若都是这些夸夸其谈之人,来日朝廷将变成什么样子,你我怕也是要遭受到弹劾与指责的。”
“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只是总觉得这样做,大人会吃亏。”
“谢大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本官不管他们出自于什么家族,既然到国子监来读书,那就要按照本官的要求做,若是清高孤傲,那就请他回家去,何必来国子监,他们背后之家族,应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们家族之中在朝为官之人,是不是也可以不遵从皇上圣旨,我行我素,显然不行,偏偏陈贞慧等人在国子监就如此的妄为,难不成本官还看着他们背后之家族做事情。”
“下官明白了。”
“你还没有彻底明白,不要以为南直隶有着诸多的士大夫家族,每一个家族都有在朝为官、手握重权之人,我们就要看他们的脸色了,你我肩负管理南京国子监之职责,这是对皇上和朝廷负责,可没有必要对这些士大夫家族负责,若是这些士大夫家族,单干挑战你我之权威,本官就让他们一败涂地,在地方上无法立足。”
谢宗的脸有些红,他这个两榜进士,一直都是在县衙为官,做任何的事情,都需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关系,不能够得罪太多的势力,这自然形成了一些习惯,想不到吴帆徽做事情如此的果断,根本不在乎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大刀阔斧。
这一点的确值得他学习。
“大人的话语,下官铭记在心。”
“好,日后就大胆的去管理国子监的诸多事宜,不管是监生,还是五经博士等先生,他们全部都要按照规矩办事情,若是有违背的地方,必定要严惩。”
谢宗离开之后,吴帆徽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按照他目前的力量,是不可能完全杜绝东林书院和复社在南京城的巨大影响的,他也没有必要拼命的打压东林书院和复社,若是他真的这样做了,自身遭受到损伤不说,得到最大好处的是温体仁。
完全替他人做嫁衣裳的事情,吴帆徽肯定是不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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