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张翁点头,笑得更欢了。
……
正事商议晚,夜也深了,没电视,没电脑,没小说,张左耀也只好睡觉了,而此刻,或许是心静了,躺在望水寺僧人给准备的卧房里,张左耀觉得五代的冬夜,格外寂静,甚至有些冷清;
难眠之余,他不免回想今日会面的张家二主,张翁不必说,老谋深算的人精,有一定的了解也就不那么好奇;而初次见面的张回军呢?张左耀突然想到一句话:守疆土鞠躬尽瘁,战沙场百死无悔!
自从入了蜀军,张左耀见过无数这个时代的军人,无论东川战将,还是西川的大兵,他却从未发现谁有这种军人本该有的气质,包括他自己**来自认为颇具战力的特旅也是如此。而张回军,却给他这样的感觉,是因为雄武军这一部志在抗击吐蕃外族吗?还是仅仅因为张回军呆板的表象类似这种军魂呢?又或者,人家本身就如此……想着想着,又不是开会,自然是没有结果的,而睡意袭来,张左耀也就这么浑浑闭眼了。
最让人捉摸不透的永远是人心,而最让人措手不及的,往往是天气;
张左耀一早醒来,三儿便敲门送来了洗漱的热水,这是起得更早的寺里僧人准备的。迷迷糊糊的擦把脸,便推门而出,他这才发现,天空姗姗飘落的雨珠,已经侵漫了整个望水山!夹杂湿气的微风,也显得更加凉了,紧一紧披风,张左耀企图把裹得更严实些,不过,或许寺院的禅意,让他兴起好久没有记起的闲情雅致,斜靠着走廊的木围柱,他就这么静静的看雨水飘落,看屋檐连珠不停的滴落。
禅房座落于寺院的东南角,独立成院,几蓬懒竹装点其实就是全部,也不知张左耀到底看见了什么。不过,许久后,张左耀想起此情此景,他觉得很可爱,因为这时他尚不知道,他正看着小雨发呆,却不想,有人也在看着他发呆。正映了那句话:你站在桥上看风景,风景的里人却正看桥上的你。
“将军起得也早!”苍劲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张左耀低头向对阁望去,依旧那身雅致的白袍,张家阿郎张翁正负手而立面向张左耀微笑。
“人懒,才起来,老爷子睡得可……好?”好字顿了半天才出口,不是张左耀早上结巴,而是有一个更吸引眼球的身姿扰乱了他的思绪。
一个女子,一个十分特别的女子正侧身立于张翁身后,约莫十**岁,碧绿联襟的百褶裙,简单而又温婉;金钗束起的蝶式发髻,淡雅而又不失华贵,发丝在吹冷了张左耀的冷风里轻轻摆动,整个看,婉约如云朵一般轻柔。
几乎忘记了对张翁的问候,张左耀揉揉双眼,一下子睡意全消,他也这才看清了女子的容貌,玲珑的脸庞上,眼睛虽然小,感觉就象一直眯着一样,却弯弯的漫是快乐的感觉,加上小小的嘴角也微微上扬,甜美极了,人也甜美,笑也甜美。
男人嘛,欣赏美女这是永恒不变的爱好!张左耀正入迷,三儿却很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他:“将军?将军?”
“啊?怎么?”回头询问,张左耀却见三儿一阵迥异。
“张公问回您的话呢,问你睡得可安稳!”皱着眉头,三儿很是纳闷张左耀怎么会走神。
“很好啊!”张左耀似乎还没回过神,傻傻的应答着,却忘记了,这话应该对人家张老伯说,他却对三儿说了起来。好在反应快,张左耀尴尬的丢下三儿对着对面的张翁回话:“没想到,我们年轻人都比不过张公,惭愧啊,呵呵!”
“什么比不比,人老了,自然睡得少了而已!”对阁走廊上,张翁似乎并没有发现张左耀的异处,自顾自的言语着,顿一顿,随后,似乎想起什么来,张翁又言到:“回军到正院练功去了!叫上他,咱们这就下山吧,落雨了,山上凉,我这侄女不放过我啊!对了,还没给将军介绍,这是我四侄女,回军的四妹,唤作莹儿!”
张翁说着转身对莹儿轻声说着什么,不知为何,莹儿先是轻轻发笑,嘎嘎的笑声翠如银铃,甜美的笑容如百合一样纯美,而后她才欠身对张左耀问礼:“儿张莹见过张将军,打搅将军赏景,还望见谅!”
其实,人家是笑张左耀刚才发呆,不过,张左耀却愣是没反应过来:“有礼,有礼!呵呵!”
自己略显笨拙的表现,张左耀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望着,说着,他忍不住把张莹和李珺怡对比起来,一个落落大方,一个温婉可人,虽然是不同风格的美丽,却都那么让人心动,那么让人喜欢……再一想,张左耀尽然想到了莹儿的二哥张回军,也是那么一个简约的人,果然,极致而美之言一点不假。
摇摇头,张左耀发现自己的思绪尽然乱了,怎么男人和女人放一块比较去了!
而这时,张莹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请将军见谅了,叔父身子受不得寒,虽然未进早饭,还是先下山吧,家中已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