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可有动静?”
“没有,入冬了,不大可能的!”
……
“停,停,将军,这唱的是那出,你要先说好了,吾等才好听啊!”没完没了的询问不断持续,营房里除了白波以外,其他将领都是一头雾水,终于,侠气稍重的关鸿忍不住替大家开了口。
“就是,就是,这么大动静到底怎么了啊?”心里急得几乎是哭相的武中,也总算找到了插话的机会。
“呵呵,瞧我这人,本来打算先跟你们说的,没想你们刚到二豹就回营了,我一着急,这就给忘了。”张左耀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习惯性的抬手摸摸头。
不过,忽然感觉触手的不是头发,他这才记起,自己身着蜀王赏赐的明光凯,头上还有头盔,这一摸有点不伦不类,又急忙放了下来:“是这样的,数月前,雄武军内部有人联系我,秦州准备归附大蜀,而后,经过密议,雄武节度使张延郎决议回撤离大震关,让出现在的地盘,但是,我军需要保证不会半路设伏,不会出兵追击……!”
“真的?”
“不能吧?”
张左耀几句话说得简单,但在不知道张家,不知道雄武军势力划分的其他人耳朵里,确如同炸雷,偌大的秦州就这么让出来,多不可思议。
“呵呵,没什么不可能,占据天水城的雄武军主动撤离不就证明了人家的诚意?而且二豹刚才报告的就是张延郎所部在撤离的情况;至于本将集结大军的目的,一个要防着他们耍诈,再一个,也就是让他们便于监视。”
“咱们真不追?太可惜了吧?”好战的武中仍然只对打与不打感兴趣。
“不对啊?沿渭河而下,他们这是要借道凤州啊?”更冷静,也更有大局观的关鸿很提出了疑问。
众人听关鸿这一问,都皱起了眉头,凤州,哪里可不是他们能管的,要是人家义宁军不肯放过眼前的肥肉,这岂不是有冲突?张延郎也不会傻到就这么信了吧。
“没错!”点点头,张左耀承认的很爽快:“他们会跨过在秦岭县城,在县东境渡渭河,然后过凤州梁泉县北境,最后绕过黄花城,直入大散关。”
张左耀越说越悬,让地下人目瞪口呆,其中关志最直接,几乎带着不敬的口吻质疑:“将军,这玩笑开大了吧,蜀军初占凤州,义宁军会允许这么庞大的一支军队穿过自己的地盘?就算蜀王御批,我怕也没人有这个胆子走吧?”
“呵呵,其一,他们确实有蜀王的御批,就是从我这里传给他们的;其二,正因为确信他们不敢在凤州蹦达,所以陛下很放心雄武军穿州过境,别忘了,凤州唐兵是怎么丢的!”说到这里,张左耀买了个关子,引来下面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白波说穿了秘密:“我们只管把他们礼送出秦州,至于凤州,连唐王都不要,他张延郎会去拼命吗?有用吗?值得吗?他敢逗留惹怒了蜀王,散关攻不开,散关以南围死他还不容易?”
张延郎出当然不能傻到逗留在凤州,随后,张左耀又接过了话头:“至于陷害他们,人家雄武军好歹也是百战之军,难道不会察看?蜀王已经答应他们,他们所退之路,义宁军后撤十里相让!”
“这么说,秦州,是我们的了?”张左耀话音一落,最近刚刚适应执掌后军楚夜不是很肯定的总结。
“也算,也不算!”张左耀摇摇头,如果撇开张家,就真能这么说,不过,真撇开张家,不是你死我亡的死战,怕是秦州的战事也不可能这么结束吧。
突然,也不知道是为了扯开话题,还是若有所思,张左耀又嘟囔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这撤的好撤,让的也好让,就是剩下的不好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