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泼皮一瞬慌乱过后,瞧见眼前是个眼生的汉子,外强中干的喝道,“你是谁?别和我套近乎,我不吃你那一套!”
田满仓斜了斜立在那边的小娘子,偏回头和他道,“作贱人也不是这么个作贱法!总是自家亲妹子!敢情你是打算拿你妹子吃一辈子啊?”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顿时哗然。
自打自家老爹下场,一直津津有味地看戏的裴妍也回了神,听田满仓的话头,这还真是仙人跳啊。
周泼皮的婆娘见丈夫被人掀了老底,一张嘴就嚎了起来,“妹子,我苦命的妹子。原当你守了几年,好容易遇个知冷知热的人,谁晓是也是那面甜心苦的东西,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
围观人的多数是妇人家,又有许多小孩子。听她这话粗鄙不堪,也替她脸红羞臊,当下就有带着孩子走的。
苏氏也忙叫裴妍裴蓉几个回家。
那汉子一见自家婆娘这招有用,脖子一梗,朝田满仓嚷道,“前面虽有几回,却是没入了巷的。裴家这侄子~~~”
这话连裴明远这样的大老爷们都听不下去了,扬声朝院里喊,“开门!”
而那自始至终神色平静的小娘子,脸色登时羞得如一块红布,深深低了头。
老裴家院中,裴老大裴老四都在门后听动静碾压凡人的一百种方式。
听到这里,再听裴明远的喝声,忙不迭地把院门开了。
裴明远便朝那汉子道,“若想心平气和说事,你就进来。若是还要闹……”他斜了斜那低头不敢看人的小娘子,哼道,“……反正丢的也不止是我们家的人!”
说着,一马当先,进了院子。
那汉子立在原地踟蹰一会儿,也抬脚跟了过去。他婆娘忙拉着那小娘子也跟了进去。
田满仓原在府城做木炭小营生的时候,是听说这个周泼皮的事迹的,也叫好事的人指着给他认过。
也是看在裴老三的面子,要帮衬老裴家一把,也跟着进了院子。
此时,裴刘氏和老二一家都不在。老裴头倒是在家,却是懒得理会,躲在屋里不出来。
裴明远就叫裴老大两口子并裴琮过来,又叫已出了月子的黄氏带着家里的几个丫头去自家躲一躲。
等黄氏带着老大家的裴娇和自家的两个丫头出去了。
他这才看向裴琮问道,“琮哥儿,这事儿你怎么说?”
裴琮觑了觑那面色平静的小娘子,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虽然没出说什么,但看他面色,这件事确有其事。
韩氏忙护着儿子道,“老三,方才满仓兄弟不是说,他们这是故意坑咱们呢!”
这就有怪裴明远压着裴琮说话的意思了。
裴明远站起身子道,“我也是听说他们寻上孩子娘的晦气,这才多嘴管一管。大嫂即不要我管,我也不管了。你们自己个儿说。”
说罢转身就走。
裴老四也懒得管,见他走,也跟着要往外走。相比较裴家两兄弟,田满仓更是个外人,他们都要走,自己更不好留了,也跟着起身。
裴老大见此情形,就慌了神儿,忙留他们。要没个人在身边帮衬着,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和人家商量解决。
韩氏见裴明远如此不给她脸面,脸色极是难看,偏过头去盯着地面不语。
裴明远瞧着神色惶惶的裴老大,和白长了个大个子,遇事一点不顶用的裴琮,深深的叹了口气。又回身坐了下来。
这回不问裴琮了,就问那周泼皮,这事儿他们打算怎么解决。
周泼皮的婆娘飞快地接话道,“我妹子的名声是叫他败尽了,在府城已抬不起头做人。你们要么娶,要么给银子。我们做兄嫂的,好给她置一份象样的嫁妆,好给她寻个好人家儿。”
人家已给明明白白的给出了两个选项。而且这两个解决法子,也是裴明远心里盘算的。当下就把话头踢给裴老大夫妻两人,让他们跟周泼皮夫妻俩商议。
把田满仓拉到穿堂外头,问他方才那话的意思。<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