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急走两步,头伸到苏氏面前,分辩道,“……当时大嫂来给妍丫头算卦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回到家后,倒是忖些出味儿来,待要来和三弟妹说说,又怕她前脚才妍丫头算了一卦,我后脚来你家说。这不明摆着,是我从中翻的话么?”
“我们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她嘴头又强,我是个老实不会说话的,也懒待和人吵嘴。就想着,等缓个一两天,寻个什么正大光明的由头再过来和你说一说。结果……”
说着话,到了老裴家院门前。赵氏定住脚,气笑不是地长叹一声,“……谁晓得娘和大嫂那么急。还没等我寻着由头呢,三弟妹就知道了……”
“……后来,我倒是想过来和三弟妹把话说开,把心结解了,可是,我又拉不下那脸,这一拖就拖到今儿……”
说着她自嘲一笑,“这也得谢谢宋家大外甥,要不是听说他来了,我急着去给三弟妹帮忙。这会儿我还在家里闷着呢,这话自然也不拉下脸和三弟妹说了。”说罢,朝苏氏歉然地笑了下,转身回了家。
“娘,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离了裴家老院儿,母女几人转到起集的主街上,裴妍就笑着打趣苏氏。
苏氏佯瞪她一眼,自家仰天叹一声,“活到这会儿,我也活不明白了。这荣华富贵到底有多好,值当她们一个个的,大费周章费尽心机的攀附。”
裴妍因这话也感叹地笑了一下,道,“这大概就是人常说的,缺什么在意什么吧。”
缺银子的自然在意的就是银子,以为有钱就是好日子。至于有了钱后,会在意什么,大概也是自己没有的东西。
比如回门那日的裴娟。
终于过了上她眼中的好日子,却又开始期盼自己缺少的东西。至于钱嘛,已经有了,还在意它做什么?
这边母女两个感叹着进了集市,不多会注意力便被街边各式各样林林总总的货品吸引住了。
赵氏强忍着脸上的臊意,脚步匆匆进了家。才刚一脚迈出穿堂,就听见裴老大不耐烦地连声喝道,“去去去,馋痨鬼托生的东西,别在这里碍眼!”
赵氏抬头一瞧,正见裴老大在自家东屋门前的大榆树下自饮自酌。
她家小儿子,现年六岁的裴珍,正咬着手指,眼巴巴盯着裴老面前小方桌上摆着的吃食。
那上头共摆了四个盘,一样卤牛肉,一样烧鸡,一样风干带壳的咸味落花生,一样云糕片。
无论是香喷喷的牛肉油汪汪的烧鸡,还是北安镇这一带根本不种也很少见的落花生,还是那甜丝丝软绵绵的云片糕。
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是以,虽然被裴老大厉声喝斥,裴珍还是咬着手指不动,连眼睛都舍不得挪开一下。
赵氏一股邪火涌上来,飞快蹿过去,捞起裴珍,“噼里啪啦”地朝着他屁股蛋子上狠狠给了几巴掌。
裴珍顿时惊天动地的大哭起来。
…………
今天还是三更。12:00和晚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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