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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朝中的武德将军已经失踪了十年,皇上想要立新将军,本来也轮不到他。
刑部侍郎有个儿子虽然行军也未满十年,但好歹也还有个当官的爹,本以为他是坐定了将军之位,但没想到快要颁布圣旨之际,世子骑马摔断了腿,皇上一气之下只好封张立德为晋安将军。”
将军之位就这么一坐便是坐了十年,最后因为隐瞒军情被贬到了边境。
他的儿子张元济在军营表现也是平平无奇,如今新皇上任,朝中局势动荡,新皇根基尚未稳固,谁也不知道这龙位之上是不是随时又能换了人。
有许多朝廷官员将自己的后辈塞到军营里,明哲保身。
毕竟站错了位,后果便是满门遭殃,全盘皆输。
“如今新皇广召天下能人,许多门将弟子都被召见,一个月前张元济被召见进皇城,属实运气好。
张立德本有旧疾病常年卧床,也是在这之身子也突然好了起来。
更奇怪的是他的小儿子张元清,一直生了怪病常年卧床不见人,但他身上却有鲛珠。”
赵元灵满腹狐疑,“如果是这样的话,一个无实权的将军是怎样搞到鲛珠的?亦或者是张元清认识鲛人?这家人跟鲛人又有什么关系?”
重重疑点,仿佛眼前的路被一层雾笼罩。
墨白:“无论如何,我们只能先从张元清下手。”赵元灵点点头,况且还需要他身上的鲛珠才能将南竹引出来。
所以这一面,不得不见了。
三更,黑夜如泼墨般伸手不见五指。
墨白潜入张元清的住处,他的住所似乎加了人手,不仅是门口,就连屋内也有两个婆子在轮流照看。
他没有等到机会。
翌日,赵元灵借着复查病情为由,想要见张元清一面,奈何被张元济以“舍弟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为由,拒之门外。
赵元灵回到屋子里重新想计策。
墨白就一个字,“闯。”
她摇摇头,不赞同他的做法,“这样还是太鲁莽了,闯进去又如何?我们要连人和鲛珠一起带走。”
想要带走鲛珠容易,想要带走一个活人,这就难了。
“鲛珠和张元清的性命息息相关,不能取其一。”
如今想要见到张元清已经是个难题了,想要把他从张元济的眼皮子底下带出去,更是难上加难。
赵元灵叹了一声气,径直走到床榻边,突然间感觉脚下似乎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拿起一看,是之前从张元清屋子里带出来的碗碎片。
黑色浓稠的药汁已经风干,凝结在上面。
墨白只是凝了一眼,嘴里缓缓的吐出两个字,“钩藤”
“钩藤?”
赵元灵神色一凛,与他对视一眼,双方都看出眼底里的疑惑。
恰好有个和尚进来送膳食,看到她手里的碎碗片惊讶道:“这不是张小公子一直喝药的碗吗?为什么会在施主您这里?”
赵元灵看了一眼残缺的花纹,确实不像是寺庙里的东西。
她装作惊讶地问道:“这碗是他们带来的?那张小公子喝的药也是他们带来的吗?”
和尚摇摇头,“我们的后山有个园子,园子里面种了些草药,是长老让我们每天都去帮他采收张小公子需要吃的草药。”
赵元灵和墨白对视一眼,直接去到了慧源长老的住处。
面对两人突然的到来,他略感惊讶。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可有什么事?”
赵元灵将那块碎片拿出来,几乎是毫不客气地问道:“张小公子每天吃的药里面有钩藤,这事长老知道吗?”
慧源长老点点头,承认道:“当初张公子跟老衲说需要钩藤这一味药,恰好后山有种植,于是便给了他。”
他指着碗片上已经凝结的黑色药汁,疑惑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钩藤容易让人昏睡,想必长老也是知道的吧?”
“自然。”
“既然都知道,张小公子本就每天昏昏欲睡,精神不振,再吃这种容易让人昏睡的药到底是救他还是害他?”
“这……阿弥陀佛。”
慧源长老似乎也没想到这一方面,只是无奈道:“老衲只是一介僧人不知晓医术,当初张公子求老衲帮忙寻,恰好寺庙有,于是便给了。
老衲相信张公子是张小公子的亲生哥哥,自然不会害他,倘若施主不相信,亲自去问便是了。”
赵元灵:“可如今我想去帮张小公子看看病,张公子却以身子不适为由拒绝我的探望。”
长老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似乎也不明白张元济为何会这般。
“施主会医术能给张小公子看病是再好不过,张公子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亦或许是有其他的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