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岁安所在的实验室是一个纯纯的程序员实验室,导师名为张博珩,是人工智能领域有一定影响力的大佬。
张博珩实验室的学生主要研究各种人工智能算法,也就是神经网络。
包括刘岁安在内,共七个研究生,一个博士。
除了超级富二代韩启明和刘岁安,其他研究生们的课题都完成得差不多了。
刘岁安的研究课题要做的,就是通过神经网络,在包含数千种类别图片的数据集中,给每一张图片正确地分类。
为了得到一个效果好的神经网络,需要让计算机不断地调试,这个过程称为神经网络的‘训练’。
神经网络的训练是一个繁重的任务,通常会使用实验室内的服务器完成,即使服务器配置了最高性能的显卡,也需要十几个小时。
刘岁安来到实验室的时候,神经网络还没有训练完,于是他先翻看了半个小时相关论文。
等时间差不多了,刘岁安起身向实验室另一边走去,整个实验室的服务器都在那里。
“精度:81.24。”
在屏幕上看到模型最终的精度,刘岁安叹了口气,无奈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伏在桌子上,十指插进头发里。
为什么还是不行,到底哪里出现问题了?
对于刘岁安的课题来讲,81.24的精度实在太低了,起码要到85才达到要求,可以顺利毕业。
这个目标完不成,悬在他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很快就会落下来,现在剑锋已经碰触到头发丝了。
当刘岁安自闭时,韩启明正在旁若无人地打电话。
“我在实验室准备中期答辩的事啊,真的,不信你来我们实验室检查。你立刻过来?韩凤吟,你不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吗?
……我没急,我也不是心虚……等等,姐,我错了,你快过来,我们实验室的同学们都想见见你这个绝世大美女呢……”
“我可没这个想法,我甚至不知道你有一个姐姐。”刘岁安在心中吐槽道。
有韩启明干扰,刘岁安索性阖上笔记本,准备去天台吹吹风,放松一下心情。
……
天台上,刘岁安双臂撑在围栏边,安静地观察下面的场景,凌乱的发丝在微风的吹拂下颤动。
他是有些文艺在身上的,即使身为一个理工男。
如果不是搁置在天台上已经掉漆的书桌,或者身后被风吹到地上、不知属于哪个楼管大妈的蓝色背心,或者围栏上随处可见、白黄相间的鸟屎,这幅场景还挺和谐。
在刘岁安的视野里,一辆线条优美的白色轿车缓缓驶来,最终停在实验楼门口,和另一辆凯迪拉克并排。
由于距离远,他只能依稀看出来,这是一辆奔驰。
凯迪拉克属于韩启明,刘岁安见过,这一辆奔驰倒是第一次见,大概率是韩启明姐姐的座驾。
“一辆朴实无华的奔驰里,可能坐着一位超级富豪。”刘岁安自言自语,“今天的社会考察结束。”
奔驰的车门缓缓打开,走下来一位穿着黑色风衣、身材异常高挑的年轻女子,气质冷艳。
不知为何,在踏入实验楼大门之前,她抬头望了一眼天台。
惊鸿一瞥,刘岁安发现韩启明的姐姐很美,那种美不是因为距离产生,也不是由精致的妆容修饰而来,就是最纯粹、天然的美。
确实,作为韩启明的姐姐,长得好看很正常。
刘岁安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来天台,留在实验室的话,说不定会引起这个富婆的注意,产生诸如‘这个男生很特别’的想法。
然而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对方看上自己的概率,和自己发一篇顶级会议、期刊论文差不多。
刘岁安长得不错,起码和韩启明属于一个级别,然而他从来不敢和韩启明相比,在后者身边,他总觉得自己是一条土狗。
他不是自卑,只是没有足够的自信,或者说,在韩启明的身边,没几个同龄人会自信。
刘岁安出身于普通家庭,父母经营了一家书店,难得的是家庭关系很和睦。
凭借还算聪明的头脑,刘岁安没用多少功夫,一路嬉笑玩闹,读到了研究生阶段。
进入张博珩的实验室后,他因为一些原因,得罪了负责带研究生的博士张莎莎学姐,这意味着他无法得到任何指导,只能自己单干。
当时的刘岁安年轻气盛,认为单凭自己也可以做出好研究,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一个很有难度的课题。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律,也低估了这个课题的难度。
近两年来,他周中和方骞一起打网络游戏,周末和曾经的本科室友一起打主机游戏,只挤出很少的时间用来研究。
结果可想而知,由于完不成目标,他可能要延毕了。
每当想到这个可能性,他都会后悔为什么当初的自己不更努力一点。
又发了一会儿呆,他眯起眼睛看了两眼韩启明的豪车,喃喃道:“现在跑到这里逃避,不也是在精神内耗吗?”
刘岁安振作起精神,转身向楼梯走去。
路过天台上那已经掉漆的书桌时,刘岁安的动作僵住了。
一个黑色的金属方盒出现在书桌上,手掌大小,外部遍布颇显妖异的神秘纹路。
然而,他清晰地记着,自己过来时,书桌上面明明空无一物!
最让刘岁安惊异的是,金属方盒上写了几个字。
“赠与刘岁安。”
“恶作剧吗?”
刘岁安嘀咕着,扫视周围几眼,却一个人影都没发现。
他拿起方盒打量片刻,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感觉它很重。
应该不会有人想害自己吧。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刘岁安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金属方盒。
方盒里面几乎全部是实心的,只有中央的一小部分位置,放置了一枚银灰色的耳环,简约而又细致。
刘岁安没有打耳钉,这枚耳环恰好也不是插入式,他鬼使神差地将其放到右耳的耳垂上。
刚把耳环放上去,轻微的刺痛感传来,好像有一根极细的针插入耳垂一般,接着一个悦耳的女声响起。
“你好,我叫白泽。”<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