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冷漠,何其势利。
张华音这会儿已经吩咐人收拾了一处小院子出来了。
晨起孩子说了此番目的地后,他便料到,今日家中又要接回一人了。旁的不说,先前宁儿生病那回,谢家和张家如此大阵仗,他们怎么可能没听到风声?既然听到了,还敢不回府上探望,自然是有猫腻!
此事,他倒与婆母和公爹商议过了。
婆母的意思是,既然孩子执意如此,那便顺着她就是。左不过家里多几口吃饭的人,花费不了几个子。最关键的是,这些姻亲都没什么用处了,能尽早摆脱了也是好事!公爹倒是惦记着,此事也算是全了谢家的颜面,往后说出去,他们也是理不亏,不怕人念叨的。
如此一番斟酌,此事百利而无一害。
终归,那也是夫人的兄弟不是?总也得可怜可怜自家人的日子不是?
早些年,谢家也是没办法,需要亲家们帮扶着夫人做生意。而今,谢家是鲤鱼跃龙门了,难不成还留着他们吸血?这些年,他们里里外外捞谢家的好处还少吗?
这边,虽说张华音与谢澜、陈芳蕊几个人不曾亲自出面,但也是纷纷派了身边亲信前去探望谢之葵,送了好些东西,又叮咛嘱咐一番,面子上工作做的很好。这是先前谢之菱父子也有的待遇,谢家人一碗水端的是平。
值得一提的是,谢之葵的父亲孙老爷在世时同谢之萱的父亲罗老爷交好,故而,罗老爷他老人家带着外孙谢荣之余,还能照看谢之葵一二,和他谈谈心,开导开导他。
对罗老爷而言,谢之萱不在身边了,有谢之葵陪着,也算是一点安慰;而谢之葵处在人生低谷的黑暗时刻,能有位长辈的关怀与开解,也是幸事。更不说,谢之葵见到谢荣这个孩子,也激发出了慈爱之心,心里的伤痛渐渐就治愈了。
即便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上发展,谢和雍也并不打算与曾家和解,伤痛是否愈合,也不能洗清加害者的罪孽,她必须赎罪!
曾翀此时确实很慌乱。
她刚刚才得到消息,早先谢家结了姻亲的,除去韦家并无大事以外,其中,齐家现在已经被碁州商户瓜分,只能龟缩于一隅,谨小慎微地度日;范家如今四分五裂,子孙个个流落街头!
她的人私底下打听到,范家有个庶女不久前来投奔谢家,却说今晨发现,那人深夜里喝醉酒,倒在路边昏睡,冻死街头了!
这些事,难道还不够毛骨悚然吗?
曾翀惶恐不已。
谢家在外头维持的名声那样好,这手段定然也是深不可测。很难保她一夕睡去,再也见不着第二天的太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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