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绿叶成荫的地方隐有橘红色的灯光,亦是农家乐密集,虽前后还是幽幽静静无人,但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半个小时后,夏雨包里的手机猝然响了。
“小雯妹!你在哪?我们在你酒店。三差一。”
打电话是农科院的刘校。他与文九逸算得上好朋友。一枝桃酒店大楼就属于农科院。
刚刚建好的大楼早有人打起主意,而当文九逸带着夏雨找到刘校时,刘校一口答应大楼租给她。虽然其间送了刘校丰厚的感谢金,但租金也相应地减少了。
刘校五十来岁,高高大大,秃头,麻将瘾则大,人送外号老猿猴。自从认识夏雨,他不止一次邀她玩麻将,但她除了必要的请客吃饭,于麻将一直巧妙的推脱,只说店内忙,实在走不开,这下好了,借着今日开业,他又来电邀她。
路太长,夜太黑,夏雨拭了拭濡湿的双眼,平心静气地道:“猿哥!那你来接我一下。我在黄金大道。”
那头立即传来得逞的两声大笑,一口答应。
二十分钟后,刘校就到了,他一见夏雨,就好奇地问:“深更半夜,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夏雨捋了把头发,向刘校自嘲一笑,“干坏事呢!”
“哈哈……”刘校一愣,转瞬发动车子,“小雯妹子说话总是风趣得很。”
夏雨按下车窗,清凉的风立即就吹得她那一头如缎青丝乱舞,可心里的悲哀却没有随风散去,反之愈加浓烈了。
刘校目不斜视,“一百!打吗?”
阳市近几年来流行打没字牌的麻将,兴冲锋鸡。夏雨会打些,今晚心里憋得慌,回去更是睡不着,何况应酬还是必要的,也就借着心情不好道:“打啊!怕你不成!”
说话间,车临近了仿古的石拱桥。一条宽敞的公路也横在眼前。隐隐可见夜游大桥的行人,而那辆黑色兰博基尼又清晰地映入夏雨的眼里。
夏雨遏制不住的心砰砰狂跳,是没想到安南轩竟然没走。
不过眨眼的功夫,夏雨坐的车就与路边停靠的安南轩车子擦过,由此,她更是清晰地看到他正在车内闷头抽烟。
安南轩好似被路过的车惊了,也恰好扭头。
短短的两秒,他们相触的视线便被车速无情地拉移开。向右一拐弯,而不过前行了几米,也恰巧对面来车,刘校因此减缓车速。
这瞬间,夏雨突然觉得心慌得欲蹦出来。她向刘校说前方人行道有个熟人,要下车说两句话。
看着夏雨一脸的执拗,刘校无可奈何地在路边停靠,“我在前方等你。”
“不用。这地儿出租车很多。你先去,我马上到。”夏雨抓紧了随身包,下了车。
夏雨刚目送刘校离开,一股冷风从身侧袭来,青丝乱舞中,安南轩那辆车闪电一般嗖一声疯狂地从她身前擦过,如电向刘校追去。却在临近刘校那辆开得慢吞吞的车时敏捷地急拐开,驶到超车道。
不远的路口绿灯及时亮起,那车速度未减分毫,再一个大转弯,从众多刺耳的刹车声中安然驶向阳市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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