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市这几年来开发得不错,高楼林立,绿满大地,熙来攘往的人流如潮水般,一到晚上,霓虹飞闪,诱惑人心的各种乐声穿破阻碍,肆无忌惮地满空激荡。
市南路的一条小巷,日落西山,已是早早地摆上诸多的宵夜摊。这里比起秀溪的十字街来说又稍稍繁华。
在街上游荡了一天的夏雨又累又饿,疲惫不堪,她来到一家生意火爆的摊位前。犹豫几秒,把额头的头发抓下些,掩住两侧脸颊,鼓起勇气向正给客人炒田螺的四十多岁汉子道:“叔!这里要服务员吗?”
汉子光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圆圆的肚子,穿了条碎花沙滩裤,汗流浃背,不耐烦地瞥了眼她,又扬锅轻抖,没好气的道:“800,包吃包住。”
按照眼下的行情怎么的也要1200。这家老板生意这般好,却没有帮工,口语还这般恶劣,却是玩了招欲擒故纵。夏雨若不经事的人,扬起笑脸爽快地答应。
她撸起袖管,听着帐篷里的客人叫唤拿酒来,就连声应着,手脚麻利地给客人倒了壶送去。
穿着时尚、浓妆艳抹的老板娘从篷里走来,撩了眼夏雨。五官看得不是很清晰,但肤皮白净细嫩,鼻子挺高,长相秀雅,由此她判断,夏雨是缀学的学生。她担心地走到汉子面前,轻轻问:“多少钱?”
汉子得意地给她使了个眼色,百忙之中比了个八百的手势。
老板娘一看乐了,眉开眼笑地走去问正拾掇碗筷的夏雨,“叫什么名?”
“雯雁!叫我小雯!”夏雨噙着一抹羞涩的笑,甜甜地回答完,又埋头认真做事。
“做过?”老板娘问。
夏雨茫茫然地摇了摇头,接着说在家常做家务。尔后更是用手巴结地给老板娘擦了擦衣角好似不小心沾着的油。
老板娘眼中立即漾着欣赏的五彩流光,脸色和软,她一边与夏雨忙进忙出,一边给她说着什么时候要做什么这些的。
夏雨本不甘心在宵夜摊找工作,这挣不了多少钱,但此一时彼一时,一来囊中羞涩;二来她不能在常人想得到的地方现身。
万金重金砸下,突然人财两空,依他不依不饶的脾性,定不会善罢干休,得避风头,提防与万金碰面。所以,只有低档的宵夜摊稍稍安全。
老板说的包吃也就是凑和着吃碗炒饭。住,不过是住在老板家窗户延伸出来违规乱搭建的一个砖体小房里。里面转身都困难,只摆得了一张小床。
每天累到凌晨三四点,中午,老板娘就使劲地拍着门,唤她起床,赶紧做准备工作。
宵夜摊看起来赚不了多少钱,但实则比打工的强多了。钱赚得多,那老板见她勤快,又不见她出门,只老实地在小房里睡觉,几天后,就给了她两百块钱,让她闲来买点生活用品,也可吃点零食。
夏雨一脸真诚与感激,甚至眼眶红了,擦了擦手上的油渍,老实巴交地把钱小心地叠好,放到牛仔裤里,抬头向老板道:“叔!我刚从甫水那边来,什么都不懂,做得不好,你可要说。”
甫水口音与秀溪差不多,夏雨狡猾地撒了个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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