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肚,渴饿感没那么强烈了。她撸起袖管,就如做过这行一样,给一个新进来的男客人洗发。
“你做过?”客人送走,李英走了过来,小声地问。
夏雨没做过这行,但经常来找李英,因此也多少会些,就扬起一张兴奋的小脸,巴巴地道:“我做过两天。就只会洗头。”
李英露齿一笑,“我也只会吹发。刚来几天。”
晚上做头发的人本不多,11点兴兴美发店也就关门了。
短短的一个小时相处,也许冥冥之中注定是好朋友,李英与夏雨若相交了多年,眼神暖融融。那小刘与小灿兰初时跟着,后来,就不知道是往前了还是落后了。而她们俩至始至终并排走着,旁若无人,兴味盎然地交谈,其间不时发出两声愉悦的笑。
一株株若遮阳大伞的大树缓缓倒退,她们俩转眼来到一个红绿灯前。李英突然拉着夏雨横穿马路,向对面一家小食品店跑去。
“还好!前面的那家商店还没关门。”
一个密封好的面包递来,夏雨的心微微颤抖,大眼乍红。
有感于李英的面包,有感于李英的细微关怀。可有谁知道。提前几个月认识李英,虽表现得很平静,但实则内心忐忑不安,生怕李英漠视了她。
她轻轻地咬了一口,嗫嚅着嘴问:“你怎么想到我没吃饭?”
“我初来时与你一样。也是饿得肚子咕咕叫。连喝了几大杯水。”李英兴趣不减地拉着夏雨向前走去。好似做了件应该做的事。
回大寨的路很长,时间晚了人迹罕见,可路灯温馨,风景迷人,与李英相捱走着,夏雨很是享受。她暂时忘了目前窘迫的处境。
“我怎么觉得我们很熟?”李英问。
“缘份!”夏雨道。
同是天涯沦落人,哪怕未再交谈,她们都感到从此有了对方作依靠,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在狭窄的水泥小道上七拐八拐,终于来到李英的住处。
三十来平方米的出租房里,一盏二十瓦的灯泡裸悬于顶部。水泥地、水泥墙,一张不知从什么地方捡来的破烂课桌摆在窗前,放着两三个没来得及丢弃的方便盒。三张小床拥挤地靠壁摆放。小刘与小灿兰还没回来,屋里因白日里没有人,也没开窗,透着一股冰凉的水泥气。
这一带尽是租房住的外地人,其中不乏有偷、抢、吃药的。但夏雨早来过这里,因此也不惊讶。
李英把叠在床上的一堆衣服抱到夏雨面前,向夏雨道:“雯雯!这是我全部的衣服。低档货,全是几十块钱一件。你要是喜欢,可以穿。”
心死的人。当然已不存在世间。自随万金来到秀溪,夏雨就一直用假名,雯雁!
这名她在秀溪初识的人都知道。后来,时间长了,他们才知道她的真名。
今日,当着老板娘,夏雨又用了雯雁这名。而李英如初识时一样,觉得雯雯好听,又觉得夏雨长得文秀,就这样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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