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聪一听,连忙挣扎站起来,林喜挡不住,只好扶着他到了马车旁边。
可是到了马车旁边,却只看到一具的生死不明的人影躺在碎木渣子里面。
她的手被炸断,一节埋在土里,一节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脸上的肉被马车形成的碎木渣打在肉里,森森的白骨都露了出来;眼睛里更是插着一根长长的木签;嘴巴大张着,似是在呼救。
“看看还活着没有。”林子聪的声音有些嘶哑,猛地又咳了起来,手上透出一丝血迹。
林喜有些不忍,以他的内力,自然是可以感觉到这里躺着的人已经是一具尸体,没有了呼吸了。
但是他还是放开林子聪的手,走到碎木渣子旁,小心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已经没气了。”
林子聪听了,神色一阵变幻,似是遗憾,似是愤怒,又似是愧疚,反正不像平常一样镇定了。
徐俊昌带着一部分在清理迸溅的税银,都没有时间看这边的事情,
他一边吩咐人警戒四周,一边让人整理马车,忙得晕头转向。
守在一旁警戒一人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看着元善嘉血肉模糊的尸体,似是松了一口气。这些都被一直暗中观察的林喜逮了个正着。
整理完税银,将丢失的税银仔细地核算了一下,徐俊昌才平复了心情。
幸而没有丢失太多,只是迸溅出去以后有些碎银太过细碎,没有找到。但是大抵上都是没有问题的。他想。
“徐大人,这次损失如何?有没有伤亡?”林子聪的声音虚弱。
“林先生,所幸这次丢失的税银数额不大。但是站在被炸的车旁的士兵却是死了一个,伤了三个。”徐俊昌皱眉,“林先生身体如何?是否有大碍?”
这带着的人也不知是什么人,希望身份不大才好。
“咳咳咳!没有大碍,只是旧伤又犯了。徐大人记得让人给伤者上药,让他们注意养伤。至于死者,就先就地掩埋,做好标记,记好位置。带等到回了云都,再让人前来敛尸。毕竟我们这一路都是尽量绕着城池再走,若是带着,这六月的天气,实在是不易保存。抚恤的事,就按照军中的安排便是。”林子聪咳了咳,面色又是白了白,嘱咐道,“至于我带的人。林喜,将她火化了,骨灰带上,带回给她的家人。”
徐俊昌和林喜两人均是点头。
从遇袭之后,路上不断地又遭到了几次袭击,税银更是有一次被抢走了一车,幸好林喜功夫了得,带人追上去,缴了所有匪寇,将税银又截回来了。
可是却说林子聪,自从遇袭之后,便是每日面色苍白,病怏怏的,一日只在晚上宿营或者遇袭的时候下车,其余时候都是在车上待着养伤。
徐俊昌有意将他留下,让他慢慢跟来,但是又碍于上面的命令,不能实行。
也因为如此,一直到了云都,林子聪的伤势都还没有大好。一进了云都,更是吐血陷入昏迷之中,和旁人连一句交代都来不及。
林喜将他送入将军府,元天连忙让人请了几波御医前来,御医不是摇头,便是叹气,纷纷道:震天雷的威力过大,再加上怒急攻心,导致林先生旧伤复,能不能醒来都要看他的造化。
林喜每日都去城外张贴告示请人来治疗林子聪,又一直守在他的床前,可是脸色一日更比一日难看,一日比一日颓废。
这事就连圣上都被惊动,又派了好几个圣手前来确认,都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谁也不知道,与此同时,在元将军府的后门,一抬小轿悄悄进了元老夫人的院子。<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