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居住的太分散,拉自来水和通电的难度大、成本太高,政府没有那么多的资金投入,所以有些问题一进无法解决。
近几年村上也争取了不少外来援助资金,比如外单位援建的小学、给沙石路沿线的村民通上了电,为集中在学校附近的村民解决了吃水问题等。
午饭时间,邵支书的老婆准备了两个凉菜,炒了一个热菜。邵支书取出多半瓶的白酒,给刘为民、张健卫和自己倒了个满杯。
三杯酒下肚,邵支书聊起这些年做村官的艰辛。
村干部算是中国农村最基层的领导,整天跟村民打交道,每天鸡毛蒜皮的事真不少。这家丢只鸡,那家狗跑了都会找到村上来,村民吵架找村上调解的事更是常事。
山村贫穷,很多人没上过学或过早辍学。没文化就导致见识浅薄、观念落后,村上有时想干点事阻力很大。没有坚定的支持者不说,看热闹和热嘲冷讽的多,帮忙的少。
从邵支书的话语中,刘为民也听出了他对现任村长的不满。
张健卫笑着只是喝酒。刘为民初来乍到,情况不熟,也不好说什么。
但邵支书老是征询刘为民的意见,迫于礼貌,刘为民点点头,有时刘为民也问一问情况。
渐渐地,刘为民从邵支书的话语中,对三湾村领导之间的矛盾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原来邵支书从村长到支书,在村上干了十年多。现任的村主任杨达贵干了三年。邵支书属于稳扎稳打型的,村主任杨达贵年轻却是喜欢政绩,两人在很多的地方理念不一致。
杨达贵刚上台的一年隐忍不发,听从邵支书的工作思路,一年后两人矛盾初现,现在两个人是渐行渐远。
其中有一件事是直接造成了两个人的隔阂。去年为村上修路的事情,杨达贵提出挨户摊派收钱;邵支书认为收钱的需谨慎,要征求村民小组的意见。
后来八个村民小组,三个小组长支持,四个反对,一个不明确表态,事情未能通过。村主任杨达贵认为是邵支书并暗中作怪,两人因此结下心结。
邵支书喝了点酒,气愤之处,用筷子敲着盘子说:“你俩说说,这事怪不怪我?”
张健卫回应道:“这和你没关系。”
邵支书又看了看刘为民,似乎要刘为民表态,刘为民含糊地点了点头。
刘为民心里却在想:自己刚到村上,要想开展工作,村支书、村主任都得应付,一个都不敢得罪。不过要是两个人都逼着自己站队,自己该怎么办?这还真是个头疼事。
刘为民本来不想喝酒,但怕邵支书又说出让自己选择观点之类的话来,便主动向邵支书敬酒,并趁机换掉话题。
可是邵支书每次喝完酒,总能找回刚才的话题。刘为民心里有点拿不定:邵支书是试探自己,还是拉拢自己?
似乎时间不是很长,酒瓶就空了,邵支书又从柜中取出一瓶酒来,在张健卫和刘为民的劝阻声中拧开了瓶盖。
邵支书让老婆在凉菜碟子里添了点豆芽和绿菜,放了点盐搅拌了一下,又都斟满了酒。
张健卫借口要开摩托车少喝了些,刘为民和邵支书喝了大部分。
刘为民边喝酒边听着邵支书说话,邵支书是酒多话更多,说全是村上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中间夹杂着村主任的不是,似乎村上的事情自己全是对的,村主任没有一件事情做对。
刘为民听着听着有些晕了,感觉原本三湾村是一池平静的水,在邵支书和村主任杨达贵的争斗中搅起了旋涡,这旋涡越搅越大,越看越晕,自己在恍然不觉中也被卷了进去。
刘为民扑倒在炕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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