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朱大夫的手一顿。想到自家姑娘那平静无波、不怒自威的眼神,脊背便是一阵发凉!
他讪讪地放下了手,没有好气儿地白了阿三一眼:就你多事!我又不是不救他,只不过他能够多受一些罪罢了。
阿三淡淡地撇了他一眼:陆少爷在姑娘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日后被姑娘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朱大夫将手伸进胸口里,掏啊掏的,终于逃出一只小巧的荷包。从里面倒出了两粒棕色的药丸。他紧紧地盯着手里的药丸,心疼地一抽一抽的。这可是花费了他三年的心血,从做出来的五粒药丸儿,现在,一下子就要失去两颗了。这整颗心都在滴血呀。
阿三知道,朱大夫那吝啬的毛病又犯了。他嫌弃地瞪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儿出息,不就几粒药吗?
朱大夫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儿。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这几粒药丸,花费了我多少的心血吗?赶紧帮忙!
阿三将胳膊探到陆震东的脖子下面,托起了他的头。朱大夫在他的脸上轻捏了几下,陆震东张开嘴巴后,将药丸递了进去。又在他的胸口按揉了几下,见咽喉处有吞咽的动作。
示意阿三将人放下,自己将那只小荷包仔细地系紧,重新放到了怀里。伸手在放荷包的地方按了几下,感觉到另外三粒药丸而的存在,才彻底松了口气。
朱大夫踢了一脚哭成泪人的阿生,不耐烦地说道:“别哭了!真是晦气!赶紧带几个人,砍出一幅担架,将人抬回去救治。若是动作慢了,有你哭的。”
“是,是,是,我这就去!”阿生忙不迭地起身,随手指着身边的几个人说道:“走,走,你们几个跟我走!”
朱大夫见陆震东服下药丸后,脸上不似先前那般乌青,渐渐地有了血色。示意阿三守着人,自己打开药箱,给受伤的人处理着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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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深处,有一处水洼。上面停放着一艘船,船身被一大块儿黑布罩住,几乎和朦胧的夜色融为一体。
而船舱内,则是摆满了蜡烛,灯火通明。
朱大夫净过手后,打开药箱,先是拿出剪刀,将胸口的衣服剪开,然后将露在外面的箭矢的尾部剪断。看着袖箭的位置,嘴里嘀咕道:“幸好避开了要害,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你了。”
从药箱里抽出一把锋锐的、薄如蝉翼的小刀。一只手把着留在外面的箭矢,以免它移动。一边小心翼翼地切开箭矢周围的肉。
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可朱大夫的额头却是见汉。阿三连忙掏出棉布帕子,替他将汗珠擦掉。随着切开的位置越来越深,箭矢上那雪亮的箭头,慢慢地显露出来了。
朱大夫丢下手中的刀片,沉声吩咐道:“扶住他的头,按住他的身子,我要拔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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