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琦和老给的表情也跟我差不多,淞琦皱着眉头,还特意低头在刘忙的脸上仔细的看了看说:“你长得也太着急了吧,胡给,你们是不是看错信息了,他...他不会是刘忙他爸,老刘忙吗?”淞琦这话说的可够是伤人的,平时骂老给骂习惯了,老给的免疫力可不是谁都有的,竟然说人家的父亲是老刘忙,真是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可哪知还没等我解释,老给那个二货又张嘴了:“卧靠!这是喝了多少假酒才把自己祸害成这个损样。”说着还围着人家转了一圈,这也就是刘忙,换做是我早把他们俩扔锅里炖上了,还有这么寒碜人的吗,这是吃人都不吐骨头呀。说的刘忙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为了别让这两个天才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忙挤出一个笑脸对刘忙解释说:“那个...你别往心里去,他们两个不是那个意思,他们只是说你老...呃不不不,不是老,是成熟些,是成熟,呵呵...”此话一出,气氛反而更尴尬了,我这哪是在为淞琦和老给解释,这不就是添乱吗。哪成想刘忙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出来,那个笑容有些勉强,也有些无奈,眼神中尽是沧桑和凄凉:“呵呵...没事,俺都习惯了,谁叫咱就是这个命呢,呵呵...”刘忙的这份宽容和坦然让我有些心生同情,或许今天这一脸的沧桑,尽是当初为爱的操劳,才让一个刚近三十的小伙子,有了一张四十岁大叔的面孔。
“没事,现在小姑娘都喜欢大叔,老点就老点呗。”淞琦出言安慰刘忙,可老给那个二货总是那么让人讨厌。
“哼...那是有钱的大叔,没钱跟你混个屁呀!”
“胡给!你能不能闭上你的臭嘴,你怎么越来越烦人呢!”老给撇着大嘴,还不忘白了淞琦一眼道:“是,我烦人,在你那就南宫不烦人,像个跟屁虫似的,除了上厕所不跟着,走哪跟哪。”见淞琦又要发飙,我忙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行了别闹了,咱们来是有正事的,王言还在阴市里等着呢!”
“啥!王言?你们说的是哪个王言?”刘忙瞬间像是触电了似的,一步就迈到了我的身前,这一动作反倒把我吓了一跳,老给反应也够快的,一把将刘忙推了出去,有过前车之鉴的刘忙很惧怕老给,被老给这么一推反倒冷静了下来,脸上露出些愧疚之色,干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还是试探着问我:“你们说的是王言,你们是她生前的朋友吗?”
见刘忙土灰色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也不忍心再瞒着他,还是尽快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但刚要说话,却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身份去说这件事,道士还是阴司官,一时间竟把我给难住了。淞琦见我支支吾吾的不说话,露出一副及其无语的表情:“还是我来说吧,这两位都是阴司官,他们俩今天是来办案的!”
“阴司官?啥是阴司官?俺没犯啥事呀。”
我晕呀,连阴司官都不知道,可见又是一个不知道生从何来、死从何去的文盲。老给一听他连阴司官是谁都不知道,顿时脸上就挂不住了,板着一张大脸说:“哼!阴司官都不知道是谁,有没有点常识,念过托儿所吗你!今天本大人就让你长长学问,给我记住了,等我说完你再给我学一遍,错一个字打折你肋巴骨!”刘忙听的一个激灵,这不是强买强卖吗,可老给就管不了那么多了,瞪圆了小眼睛就开讲:“万物生灵,或阴或阳,从生到死,无论大事小情皆由阴司城在案记录,作为死后十殿阎罗审判的依据。如果哪一个没有我们颁发的档案,就没有资格在冥界接受赏罚轮回,说的再白一些,那就是冥界的民政局,没有我们提供的档案,连下地狱的机会都没有,你说阴司官的权利大不大!”
刘忙再次被震惊,脑门上的皱纹都被抻平了,那眼神就像是看到了末世太监一样,惊奇万分,估计他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么牛逼的故事。我接着说道:“恰巧,王言的档案存在问题,就没有办法再冥界落户。”再一次听到王言的刘忙,眼神中的那抹浑浊瞬间消失不见,转而生出了几多欣喜与希望,就像是已死的禾苗,在绝望中沐雨复苏。他或许从没有想过,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能再次听到王言的线索和讯息,那份对爱人的期盼和怀念,我们永远无法体会,只有在梦里才能一遍遍地重复着生前的悲剧,即便是痛,也成了刘忙每天最大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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