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映摇头叹息一声,对韩旻等人的观念已经无力吐槽了。
他不明白为何韩旻等人为何能将劫掠地方视作理所应当的事情,难道他们脑子里早就没了是非善恶,只剩下兽欲了吗?
“蛮人才是禽兽,他们居住在我大唐境内,却不申版籍、不纳贡赋,我便是杀了,又待怎样?”
韩旻的回答更是令郭映震惊。
但他却不能像韩旻一般想法,还是耐着性子规劝道:“此地羁縻州属于黎州都督府管辖,是州内州,并非是化外羁縻州,贡赋、徭役都是要承担的,和我天唐子民一样。
将军你若真的行屠戮州郡之举,怕是难免被黎州州府、都督府弹劾。
这还只是事关将军一个人前程的小事,若是几万蛮人真因此而反,那将军你的罪过可就大了,便是朱司空出面,也保不住你。”
郭映最担心的,就是韩旻这伙人不知分寸,真激起民变。
就像故云南太守逼淫南诏王阁罗凤妻已,索贿不成又暗奏其罪,逼反南诏一样,这个后果有多严重谁也无法预料。
如今国家正值多事之秋,实在是没必要再于边地节外生枝,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韩旻却不这么想,他甚至在听到郭映的担忧之后扬起一抹狰狞的笑意,眯缝着双眼冷声道:“他们敢反,老子就敢杀,杀到他们不敢反、无力反。”
看着韩旻的模样,郭映知道自己不管再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只能叹口气,默默离去。
他管不了旁人,但自己手底下的兵卒总是要管一管的。
“将军,这郭十将也太霸道了,他凭什么这么命令我等?”
郭映一走,韩旻手下一众军将立刻就鼓噪了起来,而且听其话语,分明是对郭映颇有微词,毕竟郭映刚才的态度,在他们看来是完全是多管闲事,要强压众人的做派,实在是让人恼火。
“呵……”韩旻轻蔑一笑,瞥了那人一眼,冷笑道:“怎么,你们也认为劫掠地方是件理所应当的事?”
一时之间,众将尽皆哑然,刚才将军您不还是信誓旦旦的同郭十将辩驳么,怎么一转眼就
变卦了?
见众将不吭声了,韩旻冷笑一声,抬头望向远处,缓慢道:“我同他辩驳,是因为天下军队大半如此,不是我韩某人一个人这样,他郭映休想站在高处装圣人指责我。
但是是非良善,本将还是分得清的。”
“那……”
韩旻摆摆手,打断了身边那人的话,沉声道:“黎州这边的蛮人虽然还算听话,但肯定不会任人宰割,这回咱们的任务是击南诏军后路,就暂且放他们一马,莫要再横生枝节了。”
韩旻最终还是制止了麾下兵卒欲劫掠的冲动,这倒是令郭映很意外。
照韩旻的性子,能克制住,属实难得。
而与此同时,韩旻派出的前锋斥候也探查到了南诏主力大军的踪迹,并派人星夜赶赴行营,向李晟报信。<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