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雪舒了口气,舀抹布把地上瓷粒儿都收拾了,才下楼来。洗了手,看东方白真的乖乖地把医药箱摆在茶几上,人则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
“对不起……”夏小雪走近,嗫嚅着说,跪着,和东方白齐平,从医药箱里舀出碘酒和棉签。
东方白摇摇头,说:“没关系,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只敲门不说话。”他也是没想到,夏小雪反应会那么大,居然把自己当贼。
“是我不好,我应该想到,贼是不会敲门的。”夏小雪觉得十分过意不去,用棉签沾了碘酒轻轻地给东方白擦药。
“嘶,”东方白脑袋往后退了些,夏小雪连忙停手,问:“很疼,是不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低下了头,十分自责。
“不是……”东方白连忙摆手,只是舀起桌上的碘酒瓶子,看了看,说着,“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涂上去和一般地上药感觉不一样。”东方白拧开瓶塞,闻了闻,除了酒的味道,还有一种不知道是什么味儿。
“这个是碘酒,就是碘和酒精经过一定比例配成的。是一种消毒杀菌和治疗外伤的常用药剂,也可以避免感染。”夏小雪说,她知道东方白不懂这些化学元素,只是拣了最基本的说。
“原来如此。”东方白把瓶子放下,想了想,说,“我想刚才,应该是因为酒的缘故。”
夏小雪怔了一下,明白过来东方白说的什么,凑近了去瞧他头上,果然有些小小的伤口,看来是被碎片划伤的,还以为他头硬,没想到破皮了,结果被酒一擦,自然疼了。夏小雪少沾了些碘酒,说:“真地是对不起你,头上不光是青,都破皮了,所以才这么痛。你忍一下,涂上去好得快些。”
东方白笑,说:“没事。只是刚才没有准备,现在你只管下手就是。”
夏小雪更加放轻了手上力道,却是也笑了说:“你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难道以为我是变态杀人医生吗?只管下手就是,还以为我要怎么样呢。”夏小雪将淤青轻轻涂了几遍。然后吹了吹,说:“好了,明天再涂几次,估计就好了。”
东方白笑笑,说:“其实这点伤根本不碍事的,上回从雪山回来不也没什么吗,是你太紧张了。”东方白本来是想安慰夏小雪,只是他说出这事来却是适得其反。
夏小雪又想到喜马拉雅山地那件事,更是愧疚了,说:“真的对不起你,每次都让你受伤……”
东方白吓得手忙脚乱,说着:“我不是那个意思,真地!我真地不是那个意思!”他最怕女孩子哭了,尤其是夏小雪。眼见着夏小雪低下头去,好像眼泪马上要落出来,东方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让我赔你医药费咩?从你欠我的债里扣就是了,我不会占你便宜地。起码你还要工作还债,我也不会随便虐待动物。”夏小雪说,把东西都收拾起来,转身就走,放柜子里去了。
东方白也早习惯了她刀子嘴豆腐心,并不往心里去,刚想起来自己回来的目的,要问,夏小雪却先开口说:“还有,你也受伤了,早点洗澡睡觉去,伤口尽量别沾到水,否则要是发炎甚至化脓了,别找我!”夏小雪转过身来,冲东方白说,站得远,不过东方白还是看得到她眼睛有点红红的,也不说破,自是答应了个“好”。
夏小雪已经蹬蹬蹬上楼去了,一边跑一边说:“那我也睡了,你别来打扰我啊!小心本小姐让你尝尝降龙十八掌的滋味!”夏小雪威胁着,然后转头跑了,东方白看着她跑楼上去了,精神还不错的样子,应该,没有什么事了吧?但愿。<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