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春风送暖,李兰手执书卷,正缓步慢踱,若有所思。大周朝文字与华夏没太大区别,便是遣词造句曲调词阙亦几近相同,譬如李太白、柳三变,都可以在很多文人墨客身上找到影子。
“真的很像啊……”李兰不由得展颜一笑,那种熟悉感从内而外得舒坦,阳光的斑点从树叶缝隙间落下,晃晃悠悠在他脸上跳动着,愈发显得那个笑容生动之极。
话音刚落,院门开合的“吱呀”声想起,李兰回头看时,院门口此时竟静静地站立一个身着浅蓝云裳的少女。她容颜生得极是漂亮,可惜眉眼间仿若有着一抹浅淡的媚意,令人不免生出厌恶之意。
李兰顿时冷起脸,站在原地未动,目光如同是固体一般直直地射向那处,整个人好似就这样变成了雕塑。
在书生残留的记忆里,对方姓高名秀秀,是书生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是金陵城富贾高员外的小女儿。在老太傅受召教习诸皇子时,高员外便早早定下了这门亲事,其目的不言而喻,无非是想趋炎附势抱其大腿。当时老太傅名重无两百官敬崇,又岂是一个区区员外能够攀附,不过是念在过世的高老太爷当年的一饭之恩罢了。有这样一层拐弯抹角的关系在内,高家日益飞黄腾达起来。后来老太傅被贬为白衣,郁郁而亡,书生亦不再热衷于功名利禄,高员外心思便活络起来,大周朝亦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只是随口一诺,婚约就此作废。
青梅竹马总归是有些情意,而高家小姐却是落井下石,姑且不谈断绝来往,还报官诬告书生吞并高家家产,若不是金陵城府尹大人曾受教于梅老先生,恐怕书生早就身陷囹圄。
书生已然是看透了高家父女的丑恶嘴脸,明白这些年高家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所谓恩将仇报之徒,大抵便是这种人。书生经不住恩师辞世的痛苦,死在恩师墓前,未尝没有心灰意冷的干系。
这偌大的金陵城,藏的尽风花雪月,却藏不尽天意难说,话得出山河日月,却话不出人面兽心呐。
李兰万万没想到这样狗血的桥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过细想放在前世这种事情也比比皆是,作为一个有节操的穿越者,自然不会对“白莲花”有任何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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