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那里有问题?”弗莱特弯着腰大口喘着,来到禅达的一个多月里,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但体力上却没多少长进,农兵缺乏油水的伙食跟不上他的消耗速度,他每天都是眼睛饿得发绿那种状态。回到山路上后,他朝着先前查探的沟壑看去,压根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对“老好人”的举动感到好奇。
“快告诉我你看到的,这很重要。”“老好人”面色变得凝重,语气也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弗莱特的胸口瞬间感觉到紧绷。
“似乎有人在岩沟那里受了伤,留下片血迹,喏,我袖子上这些就是滑倒时沾上的。”弗莱特如实叙述了看到的所有情形,他紧张的看着“老好人”,生怕会从对方嘴里听到坏消息,可事情往往不如人愿。
“看,这是我刚才叫你去查探前发现的。”“老好人”摊开右手,掌心里是根普通样式的箭镞,没有丝毫锈迹还涂了油脂。
“这……”弗莱特觉得这说明不了什么,他觉得“老好人”有些过于紧张了。
“这确实没什么,可它被我掰断的箭杆上,箭羽却是大渡鸦的翅羽,箭矢落下之处的方向表明是从山上射来的,而青石卡、禅达乃至整个芮尔典都不会有这样的箭羽(因为文化习俗被视为不祥),是海寇。”“老好人”抢过话头,避开了弗莱特的打断,快速的说出了判断。
“农兵只是昨天没有上山巡逻,不过一天的时间,怎么可能从码头绕到山上?”弗莱特还是有些质疑。
“伯爵利用海寇作为夺取城邦议会手中兵权的借口,海寇显然也是利用这一点觊觎禅达的财富,发动袭击不会是临时的决定,而是筹谋已久的计划。”“老好人”的猜测虽未全中,但却应了如今的局面。
“你是说码头不过是佯动,山上还有一伙海寇!”弗莱特心中震惊万分,他满以为青石卡是个安全地带,没想到更加危险。
“这还只是猜测,但我们最好打起精神,等下如果情况不对……”“老好人”话没说完,便因为有人靠近打住,但其中的意思已很明显。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快点跟上来。”临到关前,斯塔罗斯开始查验人数,看到有人落在后面磨蹭,便赶过来询问,在发现是弗莱特后,催促了一声后便摇了摇头回转,因为河滩遇袭之前的几次巡逻他从来都是在后面垫底,却也没有开过小差,斯塔罗斯便没那么严了。
“你怎么不告诉他?”“老好人”答话将斯塔罗斯应付过去后,弗莱特对他隐瞒判断的举动感到疑惑。
“这只是猜测,斯塔罗斯不一定会信,即使他相信,也还是会去青石卡确认。你再看看眼前这群人,他们要是知道这事,恐怕立时就散伙了,斯塔罗斯很可能会逼着提前发现异常的我们一起去查探,那和去送死有什么分别?”“老好人”显然深谙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他或许会有内疚,但他一个人的力量,又能改变什么呢,面对危险优先自保也是人之常理。
“老好人”的话让弗莱特无言以对,他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因为相比眼前这些还不太熟悉的面孔,他也更在乎自己的安危。于是他选择了沉默,跟“老好人”故意落在队伍末尾,时刻准备着逃跑,人性中自私的一面在这一刻占据上风。<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