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禅达因芮尔典国王卡洛曼六世的北征而兴起,库林家族由于战争前期实力的折损,已经无法有效维持对窝车则湾的压制。卡洛曼六世不得不扶持、笼络一些“新人”来分担库林家族所承受的压力,同时也是制衡在北方一家独大的库林家族,而为了弥补库林家族,王室也让出了北地的部分教会税额度。但没过多久,作为“新人”之一的岑达尔家族的最大靠山,卡洛曼六世国王在岁)魂归天国,年少的伊斯特瑞奇(16岁)继位,整个王国的权力中枢都处在洗牌的过程中,又有谁还会去关注禅达这个小地方。当库林家的女儿又一次成为芮尔典王后,禅达伯爵老阿拉西斯的处境不免尴尬,但这个以投机起家的政客并未被难倒。他很快就主动向库林家族表示,岑达尔家族将继续保持对王室的忠诚,效命于王室敕封的北地统领麾下,并每年献上一笔商税分成。北征结束到卡洛曼六世驾崩的十几年间,原本作为军事据点的小镇禅达在老阿拉西斯的治理下迅速兴盛,已经具备了坐上谈判席的实力。
现年34岁的阿拉西斯二世,一直渴望超越在乱世中复兴家族的父亲,所以他的婚姻注定是一场政治交易,为了强化对波拉克河下游贸易的掌控,他将联姻对象定为了禅达对岸的芬拉德家族。在老阿拉西斯被加封前,岑达尔与芬拉德两家同为男爵,隔河守望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都是配属在库林家麾下的小诸侯,也算是门当户对。而在波拉克河南岸上游,依斯摩罗拉的依夫家族在投靠王室并解决内乱后实力愈发雄厚,地处下游与其为邻的芬拉德领可谓首当其冲,除了四处堵漏的库林家族外,芬拉德家族迫切需要强势的盟友。
而因为贸易利润上的冲突,岑达尔与依斯摩罗拉互有龃龉,于是在配属库林家族的同阵营关系基础上,岑达尔与芬拉德两家联姻的意向就此达成。可事情却因为意外的变故被延迟,女方在履行婚约前就病死了,这是芬拉德男爵杰拉德唯一的女儿。在阶级严格的封建社会,以旁系过继的养女出嫁,对已升格为伯爵的岑达尔家族来说无疑是不合适的,于是婚事只好一拖再拖。芬拉德家族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在阿拉西斯二世枕边吹动耳旁风的女儿,即便从小培养年纪始终是硬伤,就这样芬拉德男爵杰拉德将奋力耕耘得来的小女儿约瑟芬一直留到16岁,仍觉得尚未调教好。在老杰拉德给以关税特许作为维继婚约的条件下,阿拉西斯二世被拖成了大龄未婚青年,可他身为一地诸侯,自然不用靠手解决问题,而在诸多投怀送抱的床伴中,贝琳达是唯一能在满足肉欲外又起到助理作用的女人。
跟在老彼得的身后,弗莱特原以为能够波澜不惊的心情突然莫名的紧张起来,他犹豫不决,该用什么样的言辞去说服这位握有大权的伯爵情妇?他一点谱都没有,在闻听其名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对其为人、喜好毫无了解。老彼得将弗莱特从城堡东侧的马厩领到正面的“门房”,一个杂物存储间和账目记录室,数名账房就着油灯围坐在一条长案旁忙碌。奴仆宿舍位于主楼一层两侧,正中间是通往二层的y形楼梯,而昨晚宴会时他是从主楼西侧连通在一起的塔楼进入。由于一层过于低矮,弗莱特目测他伸直手臂稍微踮下脚尖就能触摸到屋顶的横梁,个高的人恐怕得弓着站立。由于室内除了主楼底层外墙顶部的几个狭小的反拱形气窗便再无自然光线来源,里侧墙壁上的壁炉正燃着火焰,透过打开的侧门,能够看到不远处走廊尽头通向二层的阶梯。当老彼得走到壁炉一旁发出敲门声时,弗莱特才发觉那里竟然还有间小室,只是因为壁炉光线的影响他没能发现,正合了灯下黑的说法。
没多久小室的门被打开,一个身材娇小穿着亚麻裙包着头巾的女孩走出来,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老彼得身旁的弗莱特,并无羞怯反倒看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女孩侍立在门旁,老彼得拉了弗莱特一把,示意他跟着避让,几名衣着各异的男子从中鱼贯而出,从着装和神色上看,不难看出商人特有的精明。弗莱特在老彼得身侧半躬着背,并没引起注意,待到这群人离去,抬起头的他发觉一个穿着红色毛呢裙子的女人正从小室中走出。这女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长相谈不上多漂亮,甚至还不如先前那个体态娇小的侍女,国字脸的女人往往因为女生男相好看不到哪去,但她的面庞却边角圆润并不突出,五官细致分布比例极好。透露出一种柔弱感,不过身高足有一米七,比弗莱特还要高上一点,他虽然只看了一眼没敢细瞧,却感觉有些眼熟。
“夫人,照您的吩咐,人带来了。”老彼得先一步躬身行礼,算是给手足无措的弗莱特打了个样,他赶紧依样弯腰低头。
“唔,这段时间正是忙碌的时候,您可是伯爵的老家人了,下面的事还要多盯着些。”声音绵软弗莱特感觉骨头都变轻了,他有些明白眼前的女人为何得宠了,一副大长腿却小鸟依人,没哪个正常男人能抗拒,只是他却从对方身上察觉到一丝滑腻冰冷的气息。这位贝琳达夫人很有主母范,对老彼得言辞上虽然还算和蔼,但不难听出其中你没什么事就可以闪人了的语意。
“清点的如何了?”老彼得离去的同时,贝琳达走向长案向账房们询问,并未理会留在原地的弗莱特,就像他是透明的一样。
“夫人,庆典所需的各项物资都已齐备,只是人手方面有些许紧张,不过往年也是如此,应该是无虞的。”一个明显是主事的老账房起身回复道。
贝琳达夫人点点头,留下一众记账人继续忙碌,转身走向室外,正当弗莱特不知如何是好时,她身后的那个娇小侍女却向他招手示意跟随。
“你很怕我吗?”从光线昏暗的房间走出,弗莱特紧张的心情略微得到平复,不由长出了口气,那位贝琳达夫人恰在此时发问。
“是的,不,不是,我只是,只是……。”弗莱特的心跳再度加快,吭哧了半天他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不用紧张,我不过随便问些事,像你这样的外来者对伯爵的感官如何?”从贝琳达居高临下的语气,让弗莱特有种被领导问话的感觉,大概对方很满意他那慌张的反应,不过他也因此平静了下来,这种场面他并不陌生,别的不提光上学时他就没少去教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