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先生真是的,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教坏小孩子啊?
过了许久,浴室里再没有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声音了?
苏浅暖叫来护士,把方才的被褥、床单全部都给换过。
奇怪浴室里怎么没了声响。
好奇地往浴室走近。
“哗啦。”
浴室的门在此时打开。
边城赤果着上身,抱着被包裹成一团粽子的迟迟,氤氲着水汽,走了出来。
苏浅暖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边城那线条分明的肌理。
苏浅暖伸手就要从边城的怀里接过迟迟。
指尖不期然地碰触到边城的手背,触电般地缩了回去。
边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苏浅暖脸一红,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最后,还是边城把迟迟给包上床的。
苏浅暖从袋子里取出迟迟的睡衣。
是一套多啦a梦睡衣,给迟迟换上。
苏浅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边城在看见迟迟身上的多啦a梦睡衣后,眸光沉了沉。
姓苏,多啦a梦睡衣。
难道说……
不,不可能。
如果这小家伙是他的骨肉,暖暖怎么可能中间不回来找他?
心里头的那股欣喜瞬间灭了下去。
边城下意识地想要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可他此刻仅下身围了条浴巾,又哪里来的烟可抽?
边城从床上站了起来,凑巧苏浅暖也刚好替迟迟换好睡衣。
两人不期然地撞了个正着。
苏浅暖的手在空中乱抓,想要抓住什么,好不让自己摔倒。
“嘶――”
是浴巾扯落的声音。
苏浅暖瞪大了眼睛。
“啊”字还没喊出口,边城就已经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巴。
“你想把他吵醒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中蕴着警告。
苏浅暖颤抖着睫毛,水润的眸子溢满了惊慌,使劲地摇了摇头。
边城这才松了手。
他若无其事的把浴巾给围上,苏浅暖的脸已经是红地不能再红。
“边,边总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不,我的意思是,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苏浅暖稳了吻呼吸,小声地问道。
边城在等小陈把换洗的衣物送过来,闻言,沉了脸色。
“苏小姐这么快,就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吗?”
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提醒她,她答应过什么吗?
苏浅暖垂下眼睑。
“那么,你准备拿什么来交换。”
“无论边先生想要什么,但凡是暖暖有的,悉数要去也无妨。”
她能拿什么跟他换呢?又有什么能给的?
不就是,这身子而已?
苏浅暖在答应边城的时候,就有心里准备。
毕竟,男人对女人的企图,来来去去,不就那么一回事么?
可是,现在,在病房里,当着迟迟的面?
“不……”
苏浅暖不字还没说完,男人已是长臂一伸,将她给揽到了怀中。
他对她的唇瓣渴望已久,碾压、辗转,两人的距离严丝合缝。
苏浅暖退拒着,却被他身上传来的炙热的温度惊得缩回了手。
见状,边城更加欺压而上。
他强势地吻着她,把她压在了沙发上,灵巧的舌尖忙着攻城略地。
“先生,您换洗的衣物――”
小陈推门进来,在看清楚房间内的情形后,迅速地关上了门!
艾玛,眼睛要瞎了!
这两人要不要这么热情似火的?
小陈靠在墙边,心还在噗通噗通跳着。
天呢,先生方才的眼神好恐怖,这是,要吃人呐~
当天夜晚,迟迟小朋友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只长得好丑的怪兽要做他的女朋友。
对于一个外貌控的小正太而言,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了。
迟迟在梦中大喊着救命。
突然,一个穿着红色内裤的凹凸曼出现了!
凹凸曼把怪兽赶跑了,救出了妮妮。
“爸爸,你是我的爸爸吗?”
梦中迟迟问。
凹凸曼傲娇地点了点头。
“爸爸!”
迟迟开心地朝凹凸曼爸爸跑过去。
跑着跑着,凹凸曼的脸,变成了边城坏叔叔的脸,朝他张开双臂,笑得一脸的白痴。
“爸爸!”
迟迟尖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苏浅暖浅眠,一听见迟迟的声音就醒了。
“怎么了?做噩梦了?”
苏浅暖浅眠,一听见迟迟的声音就醒了。
一件薄毯自她的肩上下滑。
苏浅暖微怔。
是边先生,给她盖的薄被么?
昨晚小陈闯进来后,边先生好像又吻了她一阵才放过她。
后来,她好像是太累还是怎么的,给睡着了。
边先生是在她睡着之后才离开的吗?
昨晚要不是小陈及时闯进来,很有可能她和边先生就……
苏浅暖脸颊一阵燥热。
“酥酥,我梦见爸爸了。”
小家伙满头大汗,小手牢牢地握住苏浅暖的手。
迟迟的声音将苏浅暖从昨晚的回忆当中回过神来。
“噢,迟迟梦里的爸爸长什么样子?”
一道温和的男声响起。
“小,小爸爸。”
迟迟平时见到小爸爸很开心的,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却有些心虚。
是因为,梦里面,他把坏叔叔当成爸爸的原因么?
以为小家伙是因为生病,所以打招呼的时候才有气无力,万千泉也没放在心上。
他走到床边,“猜猜看,小爸爸给迟迟带了些什么。”
万千泉拎了拎手中的保鲜盒。
“是萝卜瘦肉粥!”
“猜对了。迟迟真聪明!”
万千泉把保温盒打开,萝卜瘦肉粥的清香就飘了出来。
迟迟嘴馋地咽了咽口水。
“小馋猫。”
苏浅暖笑着点了点迟迟的小鼻尖,用勺子给他舀了一小碗,转头困惑地望着万千泉道,“万大哥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医院?”
“上次约好,这个周末要一起去游乐场的。忘了吗?”
他也是今天到了她家门口,按了许久的门铃,不见她开门,以为他们母子二人出了什么事,就命人调查了他们的下落,才知道,他们因为迟迟生病而在医院里。
“啊!”
是了,周三吃饭的时候,好像是有听万大哥提起过。
“就知道你不记得了。”
万千泉无奈地道。
苏浅暖低头,专注地给迟迟喂粥。
“昨晚……”
“万大哥,你帮我给迟迟喂一下。蓁蓁和妮妮两人肯定还没吃的呢,我去送点吃的过去。”
苏浅暖从床上站聊起来,把保温盒盖上,急匆匆地就从病房外走。
“你家酥酥在躲我。”
当事人跑了,万千泉唯有向小家伙诉苦。
小家伙努力地伸手去够,煞有介事地拍了拍万千泉的肩膀,“革命还未成功,老万同志,你还需努力啊。”
“人小鬼大!”
万千泉摇头失笑,送了口粥进迟迟的嘴里。
“迟迟,昨晚是谁送你们来的医院?”
万千泉试探性地问道。
小家伙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含糊地道,“是突突(酥酥)呀。”
“就酥酥一个吗?”
“还有蓁蓁阿姨。”
“没有别人了吗?”
“嗯,还有的……”
“还有谁?”
“还有坏叔叔啊。”
万千泉眸光一沉。
果然是他。
从老胡深夜打来电话,说是一个男人抱着迟迟从单元楼里出来,苏浅暖则抱着隔壁邻居家的小女孩下了楼,去往医院,万千泉就猜到了,那个男人肯定是边城无疑。
他真正在意的是,边城是否已经知道迟迟是他的亲生儿子。
不过,照目前情况上来看,小暖应该是还没有让边城和迟迟父子两人相认。
呵呵,坏叔叔么……
不知道如果边城回到自己的儿子一直喊自己坏叔叔,会是怎样的心塞。
万千泉不无幸灾乐祸地想。
……
边城是早上六点多钟左右的时候,被边老爷子一个电话给叫回去的。
“现在马上回来见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边城对于边戍的心情是复杂的。
一直以来,他都在怪当年老头的狠心。
六年前,老头擅自做主,将他从瑞士绑回华夏,令他无法再继续追寻暖暖的下落时,他不是没有动过可怕的念头的。
是阿杰,那个在边家一待就待了大半辈子的老管家,告诉他,当年,老头也是逼不得已。
他出了严重的车祸,当时公司又遭到了黑客的攻击,泄出了很多的商业机密。
关家在这个时候找到,要和边界联姻,要他扶持边界,关氏才肯与他继续合作,他别无选择。
这些年来,老头子对他的好,他也并非无动于衷。
总归是没几年就蹬腿的人,他又何必跟那老头一般见识?
边城这么想着,挂了电话后,人已经坐上了就停在医院门口的车。
也不知道老头找他什么事。
边城回去的时候,边戍刚用完早餐。
之前两人到底隔了五年的时间,至今相处起来,仍是有点别扭。
哪怕十年前把边城关进精神病院,也是出于对他生命的考虑,边戍对边城还是是心存愧疚的。
那时候,他的野心太大,一心只想着把企业做强做大。
所以在孙子出事的时候,他在尽可能行办法保他一条命的时候,也想着如何把企业损失降低到最低。
为了弥补回爷孙两人错过的五年时光,这六年来每次得知边城会回来,大都会坐在沙发上等他。
哪怕爷孙两人见面说不到一句话,也宁可坐在沙发上,只为看他这个孙子一眼。
不过这一次,边戍一反常态地没有在他回来的时候就坐在沙发上等他,而是命夏雪,在他回来后,请到书房里去。
书房里,小陈竟然也在。
“你当真对一个上了年纪,且有了孩子的女人动了心思?”
边城眸光陡然锐利地看向小陈。
小陈瑟缩了下。
“你别看他。这些天你天天早出晚归的,当真以为别人是智障,瞧不出你行为反常?
何况,你昨晚半夜都没回来,后来命小陈回来拿换洗衣物,我当时还没睡,凑巧碰见了,我问了他,他才肯说的。”
“老头,这是我的私事。”
边城眯了眯眼,对于边戍私底下打探他的私事已是不悦。
“混账东西!我们边家是什么身份!岂能随便让你娶一个有了孩子的女人进门?
下周六,你就给我去相亲。”
让边城去相亲这个想法,边戍由来已久。
当年他从瑞士绑了他回来,他这幺孙已是恨他入骨,这个时候就算是他安排他去相亲,他也不会同意,只不过让爷孙两人的关系恶化罢了。
好不容易近些年两人的关系有些好转,边戍也不想破坏现状。
可现在不一样啊。
既然他能够对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有了兴趣,何妨去跟别的姑娘试试?
“我不去,要去老头你自己去。”
边城说着,就要往外走。
“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知道,你妈妈的下落?”
边城猛地回过头。
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
什么意思?难道当年他妈妈,真的没有死?
“我可以告诉你,当年你妈妈的死是怎么一回事。作为交换条件,你必须答应我去相亲。”
哈!
现世报么?
昨晚他才强迫了暖暖答应他的条件,否则就不肯帮她。
现在,终于也轮到自己被威胁了么?
这种感觉,真特么,不爽~
“告诉我,你的回答。”
边戍面容严肃地看着他,不依不挠。
边城薄唇紧抿。
“如果你当真知道我母亲当年自杀的真相,为什么现在才选择告诉我?”
边城并不轻易上当。
边戍深深地看了边城一眼。
这脾气,和他年轻的时候,多像啊。
方才一脸严肃的边戍,忽然叹了一口气。
“安寝,我老了,时日无多了。”
有些秘密,他原本是想要带到棺材里去的。
但是,人都是自私的。
在生命的最终,他也想过几天含饴弄孙的日子。
边界,他是从未放在心上过的。
当年把他捧上那样的高位,无非也是为了使他放松警惕,不要对安寝赶尽杀绝而已。
他太想在有生之年抱上孙子了。
“好,周六,我会去。不过,你的算盘,注定会落空。”
边城转身大步地离去,以至于,没有看见边戍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的芒光。
呵呵,傻小子。
爷爷像是那种会打没把握的账的人么?
脚步声远去。
边界拿起书房的座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老潇啊~我跟我孙子都说好啦。就在这个周六。
你孙女不会临时反悔吧?
那就好。
放心。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是用绑的,我也会把他给绑上婚礼!”<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