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我的失眠症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最近因为安然的事,更加严重起来。常常躺在床上看窗外的月亮,一看就是一夜。偶尔会进入浅眠,梦见安然来跟我说再见,我就会一身冷汗地惊醒。然后,无论如何努力都再也没法入睡。
那是风答应我不让安然走的第三天,夜深人静,我睁着一双眼将窗户外的那一片天幕里的星星数到第十遍时,压在枕头下面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万籁俱寂的夜里,突如其来的嗡鸣声让人心惊肉跳。我将手探到枕头下面摸出手机,凌晨三点零一分,风的名字不屈不挠地闪烁在屏幕上。某种不好的预感闪电一样击中我的心脏,我立刻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便听见风在电话里说:“你准备下楼,我五分钟以后到。”没有开头,没有结尾,他只匆匆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一定是安然出事了,这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我跳起来,胡乱拿了件外套套在睡裙外面就往外跑。公寓管理员大婶睡得太熟,我死命拍她的窗户,好不容易才将她叫醒。在她的责备声里,我带着哭音央求她快点替我打开公寓大门。
大婶刚把大门打开,风就到了。银色的轿车从公寓对面的路上冲过来,快得像阵风,眨眼间就停在我面前,刺耳的刹车声在静谧的夜里宛如鬼泣。
我刚刚坐稳,还没来得及关好车门,车已飞速驶了出去。风的头发有些凌乱,细长的眼睛微眯着紧紧盯着前方的路。他抿着唇将车开得飞快。我看着不断飙升的车速,害怕得不敢说话。
左侧的车窗半开着,夜风直灌而入,呼啦啦扯着我和风的衣服。我抱紧了双臂还是觉得冷,是那种从心底蔓延而出无论穿多少衣服都没办法消除的寒意,是害怕失去安然的极度恐惧。
“是不是――”我艰难地开口,“安然……”
风抬头从内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极力镇定地说:“我也是刚刚接到陈主任的电话,具体情形要等到了医院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