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卫氏泥腿子出身,一家子没几个会读书的,倒也是好事,他们家没什么晨昏定省的规矩,我日子好过许多,除了小姑子太过骄纵了些,其他都好。”
傅邀月瞥眼去看,见她那双杏眼微垂,眼神坚定,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坐直身体,握住了谢知筠的手。
“念念,那卫戟待你如何?”
她的手软若无骨,细腻光滑,却温热有力,把谢知筠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
谢知筠只觉得心口温热,久违的关怀令她眼底泛起泪意,却很快就被她自己咽了回去。
“他也挺好的,”谢知筠慢慢说,“他经年累月不在家,回了家同我也是各过个的,我不懂军务,也不知他整日都在做甚,他也常年在军营里,不知女儿家是如何过活的。”
“总的来讲,我们也算是各自安好。”
“如此说来,其实比隐娘过得好许多了。”
穆令隐是也是两人的手帕交,她年岁略长,早年便成了婚,但婚后日子过得实在艰难,这一两年也渐少出门。
傅邀月见她神色淡然,似乎并不为婚后不睦所困,不由松了口气。
“这不是挺好的?原听说你要嫁入肃国公府,咱们几个可都吓坏了,总觉得那家人各个都是凶神恶煞,如今看来倒也都是凡人?”
谢知筠听她这么说,唇边泛起笑意。
她如花一般的脸儿沐浴着清透的晨光,显露出年轻朝气。
傅邀月看她心情尚可,不似作伪,道:“你今日来就是要同我说说话?”
自然不是。
傅邀月早年丧夫,历经生死,后来因其娘家夫家的功绩,被司马氏封为高阳郡主,食邑千户,故而她才能在高阳郡主府声色犬马,过快乐日子。
她府中的侍者、伶人总有十余人,各式各样,形形色色,要英俊的有,要秀美的也有,无论是曲意逢迎还是高大威猛,都是她高阳郡主的掌中物。
故而一遇到男女之间的那点事,谢知筠第一个便想到她。
果然,当傅邀月听到她问如何让卫戟主动同自己亲近时,傅邀月简直瞪大了眼睛。
“卫戟那般高壮英武,气势逼人,就他那杀人不眨眼的样子,竟是中看不中用的孬货?”
傅邀月一个惊讶,险些叫嚷出声。
谢知筠忙捂住她的嘴,脸儿涨得通红。
“邀月,莫要胡说!”
谢知筠犹豫片刻,还是找了个借口:“我们夫妻不睦,平日话都说不上,我嫌弃他,他大抵也觉得我太娇贵,故而平日只初一十五登门。”
“如何?”傅邀月激动问。
谢知筠:“……”
谢知筠脸色红成晚霞,她低下头,声音如蚊鸣。
“觉得有些辛苦。”
傅邀月狠狠拍了一下手,把谢知筠吓了一跳。
“我就说,就卫戟那样子,一看就是能一夜到天明的主!”
她如此说着,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是不知道卫戟的好!你想想我那死鬼夫婿,说一句话就能喘三声,女子的幸福哪里才能寻到?”
傅邀月谴责看她:“你手里握着个宝贝,怎地还不知珍惜?你啊你,果然还是不知趣。”
“都怪谢家那许多规矩,把你教得如此古板,快乐日子不会寻。”
谢知筠隐约听懂了她的话,隐约又有些糊涂,脸上的火烧一直没熄,只能低着头乖巧被她训斥。
等到傅邀月一顿教训,才喘了口气,若有所思道:“不过如此听来,怎么觉得卫戟也不是很知趣的木头疙瘩?”
傅邀月伸手摸了摸谢知筠的脸,手腕一滑,就落到她纤细的腰肢上。
“放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他一月只进你屋两次,这究竟是行还是不行?”
谢知筠想了想,觉得不能让她误会卫戟。
“行……行吧?”
傅邀月微微一顿,旋即便大笑出声。
等她笑完了,才认真看向谢知筠:“你当真想这么快要子嗣?”
让卫戟主动同她亲近,可不就为这一件事?
谢知筠点头:“我一直是一个人,有个孩子也挺好的。”
傅邀月端茶的手微微一顿,她抬眸看向谢知筠,谢知筠也抬头看她。
两个人目光对视,傅邀月从谢知筠眼中看到了坚定。
傅邀月放下茶杯,握住谢知筠的手,凑到她耳边轻声细语:“你想让她进你的屋还不简单?”
傅邀月笑得满是恶意:“你听我的,保准让他再也离不开你。”<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