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喝了两口,阎农便将水囊塞了起来。
为了防止这浓烈的尘土钻进去,他还在酒馕外面又缠了一层布。
“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出发。”他起身,朗声喊道。
“喏!”
在山坡下或躺或坐,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将士们瞬间起身。
小孩这一次没有倔强的要求跟随,很听话的留了下来。
“要不是怕你分心照顾我,我一定要上战场的。”眺望着阎农率军离去,小孩喃喃自语。
……
如果说阎农是一只快攻快退的螳螂,那从来不苟言笑的庄原,就是一条冷酷无情,变幻无常的毒蛇。
在阎农率军从叛军的中军杀出去后没多久,庄原就率军抵达了。
他看着荒山漫卷的天地和首尾不相顾的敌军,也选择了袭扰。
只不过阎农是从中间杀出去的,而庄原是从敌军的后面,一直杀到了前面。
他差点给阎农的整个中军灌了肠。
只是当时已经吃了阎农一亏的黄衍已经下令聚兵,营垒都快立起来了。
庄原杀了一圈,见敌军阵势森严,不得不选择退兵。
接连两度遭遇袭击,让黄衍对自己的判断,顿时无比笃定。
敌军就是要在这样的天气里用袭扰战术,令他疲于应对。
甚至于敌军可能等着他分兵追击,然后各个击破。
“想让我追,劳资偏偏不上你们这破当!”刚刚立起来的营帐里,黄衍骂骂咧咧的说道。
他很清醒,应对袭扰战术的最佳办法,无疑就是高筑营垒,死守。
袭扰,袭扰,这就是苍蝇战术。
用这破战术,只能证明敌军的兵力不多。
他们无法发动大规模的强攻。
如果兵力在一两万,这样的天气里直接破中军,伏击前、后军的援兵。
一战便可定乾坤!
根本都不需要用袭扰这么麻烦的战术。
“小兔崽子,劳资看穿你们了。”黄衍主意大定,心中也踏实了下来。
看不穿的敌人才可怕。
可他们今日这两番进攻,彻底的暴露了自己的不足。
这样一来,反而好办了。
“来人,多派探马,看看前后两路兵马到底是什么情况?”刚刚在席子上坐下的黄衍,又不踏实的站了起来。
他的中军虽然在这两战中损失了不少人马,但已经聚兵一处,营寨也立了起来。
可前后两路的兵马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也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
这让他心中稍有些不踏实。
……
阎农和庄原都选择了袭击叛军中路。
但夏侯渊却选择了后路。
他撵在敌军的后面,隔一程就上去咬一口。
如此反复四五次之后,坐镇后军的张横受不了了。
在夏侯渊再度袭来之时,张横亲率兵马掩杀了上去。
双方短暂交锋片刻,夏侯渊凿穿军阵,再度扬长而去。
张横那个暴脾气早就已经忍不了了,挥师直接追了上去。
可还没追出十里地,人不见了。
漫天黄沙,简直成了最好的隐身符。
这一幕,差点把张横的肺都给气炸了。
“回去!”他愤怒的咆哮了一声,准备领军去跟黄衍的中路军回合。
但就在这时,身边的亲兵忽然喊道:“将军,东边似乎有敌军!”
张横瞬间横刀立马,“有吗?”
“卑职刚刚好像看见一大团的黑影过去了。”亲兵也有些不太确定了。
因为此刻再去看,东边又什么都没有了。
放眼望去,除了黄沙还是黄沙,就连山头都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轮廓。
“别他娘的疑神疑鬼了,撤!”张横闷声喝道。
“喏!”
大军在原地找了好一会儿的方向,这才顺着原路准备回去。
但他们刚刚动身,身后忽然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犹如密集而急切的鼓声。
张横一听就知道这是骑兵冲锋的声音。
“后军变前军,给劳资守住,别乱!弓箭手,放箭!”
张横一边向后面冲着,一边大吼道。
可还没等他冲出军阵,他就撞上了夏侯渊。
张横的部下几乎全是步卒,只有区区千人的骑兵。
当马蹄声传来的时候,他的后军已经被夏侯渊给撕开了。
“来将通名,劳资让你好死!”暴怒的张横策马挥刀,冲着夏侯渊冲了上去。
“夏侯渊。”
夏侯渊右手持刀,耷拉在马鞍边的左手忽然举起了弓弩,抬手就是一箭。
“无耻!”正策马狂奔而来的张横眼见弩箭飞来,已是避之不及。
哆!
张横清晰的听见自己的骨头传来一身闷响。
他眼睛……好像没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