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了钟队长身体的妙墟子见老杨已然破了定身术,哇哇一阵大叫,刹那间,阴风一逝,气流翻腾,就见他早已冲到了杨天骢面前,双手掐住了杨天骢的脖子!
杨天骢面色迅速涨红,这附了妙墟子阴魂的钟队长,此刻力量估计能拎起一头牛!杨天骢只要被他掐上个十来秒,舌头就要永世伸在外面了!
不能再行担待!我掏出匕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刀捅在钟队长的屁股上,便听他一阵鬼叫,却犹是不松开杨天骢,而让我震骇的是,我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捅上钟队长的身体,竟似捅进了棉花里一般,连血都没见着!
我一慌神,将手上的朱砂和赤硝,尽数撒在钟队长身上,便听一阵噼里哗啦的声音在空中响起,阵阵焦臭扑鼻而来,可这被妙墟子上身的钟队长,恁是不放手,杨天骢已经吐出了舌头,两眼翻白了!
“好罢!”我心下一横,老杨再被他掐下去,定然就交代在这里了,我立时掏出一张黄纸,再用匕首将右手中指划破,一时心急,划的重了,血液竟然喷了出来,疾速在黄纸上画着“黄庭破心符”,乃是割“心血”驱鬼破阴的血符,以人心阳宗之血画符,鬼邪尽避,但玄门中人,不到万不得已不画此符,画一次便折损一次命数——乃是“破心”之举,但此刻,杨天骢命在旦夕,这大天白日的,我的“九转招魂令”又无法使出来,我只能损命数画血符!快速画好,我以口水蘸湿,一把贴在了钟队长的脖子上,迅疾吟念《黄庭血符经》:“天地有缘因,天神降四煞,地火焚五经,膻中蓄我命,业障维我心,孽煞不可夺,夺之须缓兵,风雷**电,破尔有黄庭……”
只见一阵火星在钟队长的脖子上闪过,霎时,一阵烟雾迅疾从他周体升起,就见他大叫一声,一把放开杨天骢,闪向一边,浑身哆嗦不已,瞪圆了眼睛盯着我吼道:“毛头娃娃,竟然画的来血符!老牛鼻子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哈哈哈,但你画出了血符,老道本座我倒也看出了你有几斤几两,嘿嘿,小娃娃,要想撵我走,你再回去修个二十年再来!”
杨天骢其时捂住脖子瘫在地上,不断咳嗽,应该没有大碍,但若再迟上个一会,也再无济于事了。我望着那在一边哆嗦的钟队长,心下却也是惊诧无端,一般的鬼上身,道人高士只要画上黄庭破心符,鬼邪若不尽快离身,便要被至阳融阴,当然,这个自然要看画符之人的修为。即便我十五年玄门修为,不说“融”了鬼邪的阴气,但至少可以将他从活人之躯上撵走吧,但眼下这妙墟子却只是痛苦不堪,吃不消而已,仍然死死附在钟队长的身子上!
我将一些赤硝粉抹在中指上止住血,心下不住盘算着,心知以我的修为,单凭双手治不住他,要想让他阴魂化去、舍弃尘世万千,乃是痴人说梦,要救活村里那些被他慑走了阳气的孩子,也便是空谈,但我在来到这妙墟子坟墓之前,做过了大量准备,不去用上,岂不浪费?目前的状况是,我治不住他,他却也奈何不了我,也只能对着倒霉的杨天骢耍横扯蛋,当下,我心下一动,望着钟队长道:“妙墟道长,我的确是个后生晚辈,降不住你,你这缕幽魂之道行,我自叹弗如!小子我斗不过你的阴魂,却能把你寄附的活人身子给束缚住,把他五花大绑,让你即便有道行,却使不出来!”
“哈哈哈哈!”钟队长一阵狂笑,“你便是来一百个汉子,我都能给你挨个撂远,想缚我这身子,小娃娃,我还是那句话,你还要再修个三、五十年哦!”
“那么,你若跟我上到地面上去,我以单身之力,缚住你的身子,你信不信?”我紧紧盯着他,“在这腐尸烂肉的地下,阴气袭人,在你的地盘,你自然耍得了横,咱们到地上去,仍旧是你的坟墓前,看你还能不能发威,你敢不敢?”
被妙墟子上身的钟队长先是瞪眼,随即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老牛鼻子今天我就陪你玩玩,我还从没上得一副活人身子走出去过!我活了一百多岁,没人玩得过我,也没见着有人敢跟过我玩玩斗斗,更别说有人在我面前口吐狂言,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个小娃娃,怎样把我撞上的这副身体给捆起来,你要是真能给我捆起来,我喊你三声爷爷如何?”
“‘爷爷’我可不敢当,但你只要敢上去,我便有法子把你捆起来!”我言下轻松,心里却也是一阵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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