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但是,绝对不要诬赖一个好人。都给老子听明白了没有?除非你们有证据证明他们就是与郑家有关联的人员,否则,任何人,擅伤一条性命,我就用他的命去补偿。都听明白了没有?!”
梁鹏飞的这个命令让孙世杰无语到了极点,典型的,**裸的阳奉阴违,要是那位水师提督听到了梁鹏飞下达的这个命令全文。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
什么叫有证据,这年头,当兵的、当官的抓人,什么时候要过证据了?再说了,又能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难道郑家的那些人每个都傻呼呼地在怀里边揣上一张纸条,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自己是某年某日加入了郑氏犯罪团伙不成?
“怎么?孙先生刚刚怎么一句话也不说,莫非是觉得我这样的安排插满意的?”梁鹏飞挥退了众人之后,翘起了二郎腿叭哒着雪茄烟。
“大人,您这个命令,从官样文章来看,确实寻不了您什么茬子,可是,若是那提督大人知晓了,难免会以为大人您阳奉阴违。郑家的老巢可是在大屿山岛,您在这新安县闹得再凶,怕是,也难以让那郑家损上一根毛吧?”孙世杰叹了口气,你就算是把新安县的人全部都宰光了,光那远在大屿山岛的郑家屁事,指不定人家还乐得看你的笑话。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办法,引不来郑家的人和船是吧?”梁鹏飞乐呵呵地接过了那陈和尚端来的凉茶,一饮而尽。
“废话!”孙世杰只能翻着白眼在肚子里边这么嘀咕,可是嘴上却只能说:“或许大人早有妙计,此就非是孙某所能猜测得到的了。”
“其实这事说来也简单,那位郑家的大少爷,与我有怨,就算是我不去找他,他也一定会来寻我。”梁鹏飞不由得想到了那郑文显让自己给揍成了歪瓜劣枣的场面,嘿嘿一乐,却把那孙世杰给吓了一跳。
出了营帐之后,孙世杰一脸的苦笑直摇脑袋,他觉得自己跟随这样的东主,看样子必须要有极其坚强的神经才行,不然。早晚要让他给折磨疯了。
在接到了那水师提督赵承鳞的公文之后,又过了两天,梁鹏飞接到了左江镇水师总兵孙全谋的将令,水师大军,已然开始在淇澳集结。
花了半天的时间,梁鹏飞乘着一艘快船,赶到了淇澳的码头时,就看到了那无数水师战船,已然将淇澳大不大的码头给挤得满满当当,就连那附近的海岸浅滩上,也停满了大小战船。
站在那快船上的梁鹏飞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啧啧啧,看样子,咱们的提督大人还真是大手笔,不过,就凭这点人,怕是拿不下那郑家吧?”旁边,孙世杰决定无视梁鹏飞的废话,装着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东主,您不过是一位守备而已,到时候,尽管不要吱声才好,以免得罪了上官,对您以后不利。”等到了梁鹏飞临要下船的时候,那孙世杰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为师爷的责任,赶紧又提醒了一句。
梁鹏飞冲他挥了挥手:“放心吧,我不会多嘴的,你在船上好生等候便是。”
“禀报总兵大人,新安水师营守备梁鹏飞求见。”这个时候,那位于码头不远处的一所大宅院的大堂里,已经坐了下少的人,最低的官职,就是守备,往上,什么游击、参将、副将也有七八个之多。
听到了那亲兵的禀报之后,原本正与同僚笑意吟吟交谈的那孙全谋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旋及笑道:“让他进来吧,我还真想瞧瞧,这位生擒了西夷海寇,擒杀西夷走私商贩,破获走私大案,逼走蔡提督的梁守备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少年英雄。”
听到了他这话,周围诸位皆不由得出了一阵会意的笑声,看那些人的样子,没有几个人对梁鹏飞有什么好感,或者应该说,梁鹏飞这家伙的名声,实则在水师里边,可谓是臭不可闻才对。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以下犯上,逼走了那广东水师提督蔡攀龙,虽然不是他干的,可事情的缘由却是因他而起,才使得那蔡攀龙被皇帝降旨训斥,贬官离开了广东水师。
而在场的绝大多数将领,多为那蔡攀龙旧识,或者是部下,这些人,对于梁鹏飞这等人的感观,就像个反骨仔,哪里会有什么好感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