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会阻碍夜宇和凌波仙子“谈情说爱”的天机老人已经被气走，两人自然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大殿。零点看书至于诸仙投来的那一道道异样的目光就直接无视掉了。
众仙见他们离开，便私底里纷纷议论起来。所交流之事无非就是刚才天机老人负气离去那一幕。好歹是四大仙宫之一的首领，如今在炎阳受到了如此之大的屈辱，这一口气想必怎么也咽不下去吧？炎阳和鸿宇之间的梁子也算是越结越大，仇恨已经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如果不出意外，一个月以内两方势力便会正式交锋！
与今日所受的种种刺激相比，炎阳和鸿宇敌对之事倒显得没那么特别了。首先是瑶池大宫主居然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关系暧昧，之前夜宇热情拥抱她而她没有反抗的那一幕诸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呢！接着是夜宇不知死活地分别将天机老人、炽阳天尊和仙帝这三个站在仙界顶点的大人物当面臭骂一顿，就连他的师父炎遥也被无情数落，这种事可不是光有胆子就能做的啊！最后就是夜宇身怀两颗晶石的惊人事实，惹地众仙纷纷眼红，皆起了将其占为己有的贪婪念头！如果此地不是炎阳，恐怕早已掀起一股腥风血雨！
见到仙帝若有所思地望着夜宇和凌波仙子离去的背影，炽阳天尊走过去歉意道：“仙帝，夜宇那个臭小子刚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瞧他说话的口气虽然充满了管教不严的自责意味，而且脸上也带着浓浓的歉意，可那不时闪过精芒的目光之中分明透露着一丝笑意，仿佛在说“活该”一般。
论起狡猾程度，仙帝这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一界首领自然不在炽阳天尊之下，是否真的过意不去彼此也是心知肚明，不过聪明人是绝对不会因为这种芝麻绿豆般的小事而同对方撕破脸皮，便同样惺惺作态地微笑道：
“不知者不罪，我并不会同一个小辈斤斤计较。更何况除了我之外，就连炽阳天尊和遥仙子都被他双双得罪了，不是吗？”
接着又转头对炎遥意味深长道：“不过遥仙子收了这么个有个性的徒弟，想必经常会因为他的事情而头疼吧？”
“哼，平时这家伙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今天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这么没大没小！等掌门继任仪式过去之后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仙帝陛下，你尽管放心吧，今日所受的耻辱我一定会加倍替你讨回来的！想收拾那种臭无赖犯不着你亲自动手！”
炎遥恶狠狠道，似乎恨不得就地把夜宇扒皮抽筋了！不过夜宇平时在她面前很听话吗？她还真够强，居然敢在仙帝面前理直气壮地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且连脸都不红一下！
仙帝哪会听不出炎遥这么说是想袒护夜宇，估计在她眼中一旦自己动手，夜宇恐怕小命不保了吧！不过他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计较，呵呵笑道：“算了吧，如果让他知道由你替我出手教训，恐怕在背地里又要把我骂上一顿了！”
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但炎遥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徒弟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做师父的稍稍偏袒一下乃是天经地义，不对吗？不过现在她的心里却是气恼不已，自己在这里给他收拾烂摊子而他跑出去和凌波仙子花前月下，这算什么跟什么！
“仙帝，我们炎阳和鸿宇之间的纷争已经成为无法改变的定局，不知你们景天是否会插手其中？”炽阳天尊严肃地问道，谈起正事之时，他已经收起了之前那一套皮笑肉不笑的虚伪。
仙帝闭着眼睛稍稍想了想，随即睁眼叹道：“既然无法改变，即便我真的插手又能怎样？好在由于刚才那小子已经证实了自己的身份并非西方仙界的天使，这样一来便不会导致地域之间众仙门的冲突，至少比起两大仙宫之间的纷争会减少很多损失吧！”
“这样就好，如果对手仅仅是一个鸿宇，那我们炎阳就没什么可顾忌的！”炽阳天尊满意地笑了笑，如果连景天也在这种节骨眼上掺一脚，那会有何变数可就不一定了。
炎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她只想提醒父亲别把事情想得那么乐观，景天会不会对付炎阳还不一定呢，最坏的情况甚至是整个西昆仑讨伐炎阳和夜宇！一想起夜宇刚才所提及之事，炎遥便暗自头疼。那家伙什么人不好惹，偏偏把昆仑众仙门全得罪了，炎阳好不容易创下的局面如今因他毁于一旦，一个处理不好便会成为灭门之祸啊！要不是顾虑到仙帝在旁，否则她早拉着父亲去商量对策了。
仙帝自然还不知道自己派出去的巡界者被雷霆一干人等杀尽的消息，否则哪还会这么悠闲地同炽阳天尊谈天说地？“景天虽然不会干预炎阳和鸿宇之事，但瑶池或许会凑凑热闹吧！目前虽然尚不清楚凌波大宫主和那小子之间究竟有何关系，但以他为中介，瑶池很有可能会成为你们的盟友吧！”
炽阳天尊自然也对夜宇和凌波仙子之间的关系留心上了，如果能够得到瑶池仙宫的协助，简直是如虎添翼啊！心中暗叹夜宇这小子的利用价值远远超过自己原本预计的同时，炎炽真人毫不否认地笑道：“若真是如此，鸿宇根本不足为惧！呵呵，想必天机老人现在也在为此事坐立难安吧！”
“你们之间的纷争我也不想多加理会，不过对于那小子身怀两颗晶石之事我依然无法释怀，不知炽阳天尊对此有何看法？”仙帝转移话题道，脸上难得一见地露出了认真之色，显然对此事相当关注。
炽阳天尊想了想，叹道：“这确实是一个足以震惊各界的大消息，就连我也万万没有料到仅他一人就能够拥有两块传说中的晶石！不过对于他将这个情况毫无保留地说出来之事我依然有些想不明白，这样一来他便会成为各界中人擒杀的对象，从表面上看起来，对他而言似乎根本没有任何益处！”
“不过，若说是为了解释如何脱离‘困仙阵’才将晶石之事说出来未免显得太过于牵强。如果我猜得不错，他私底下必定在预谋着什么，和冒着遭到各界之人追杀的风险相比之下能够获得更大的利益！此子定非池中之物呀！”
池阳天尊点了点头，心中想着夜宇这小子除了两块晶石之外身上还依附着一只朱雀神鸟，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和瑶池大宫主有着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要是闹起事来必定惊天动地！于是疑问道：“不知仙帝将对他采取何种措施？”
“不知道，毕竟目前对于他的情况还一无所知！或许在他身上还隐藏着
“遥儿，别胡说！就快接任掌门了，怎么还如此不稳重！”炽阳天尊严厉地呵斥一声，然后对仙帝歉然道，“小女无知，仙帝见笑了。”
炎遥气呼呼地瞪了父亲一眼，心中委屈的她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径自去招待其他仙人了。并非她不成熟，只因心中气不过罢了！如果“水曜之晶”在她手中，她肯定不会轻易交给夜宇，只会让他看着眼馋！
……
夜宇和凌波动仙子离开大殿之后，肩并着肩宛如情侣散布一般慢悠悠地走在后方庭园之中。一路上，两人皆是默默无语，好几次夜宇想要开口，可一碰到凌波仙子那恬淡的目光之后便硬生生地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而且心中也越来越不安。直觉告诉他，身旁的佳人并不属于自己，仅仅是自己一厢情愿地喜欢她罢了！
凌波仙子自然注意到了夜宇神色之间的异样，转念一想便隐约猜到了他的顾忌，淡淡地笑问道：“之前大殿之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说话，现在只有我们两人，难道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夜宇犹豫良久，最后猛然止住脚步，深深凝望着凌波仙子的眼眸，认真地问道：“飘渺，你是瑶池大宫主凌波仙子？”
凌波仙子毫不避让地同他对视着，神色依旧淡然自若，对于夜宇毫无征兆的询问也没有任何意外的反应，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如果我猜得没错，刚一开始你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确实不知道，我也宁可希望自己并不晓得！”
夜宇无力地叹了口气，情绪显得异常低落。本来心中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可是待她亲口证实之后，也就由不得不信了！从诸仙对她的恭敬态度之中就不难察觉到她的地位超然，而且能够轻而易举地化解天机老人含怒一拳的实力是普通仙人能够拥有的吗？但是天机老人嘲讽她一直帮自己解围之时，夜宇就已经隐隐猜到了她的身份，可一时之间又难以接受，只好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凌波仙子对夜宇的失落置若罔闻，沉吟道：“看样子你并不喜欢我的另一个身份，是因为我不顾你妻子们的安危而派她们到各仙门当卧底，以至于让你憎恨我？”
“在知道我所爱的飘渺和瑶池大宫主是同一个人之前，我确实对此事耿耿于怀！”夜宇并不否认，叹气道，“可是自从得知你便是凌波仙子之后，我便恨不起来了，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看来你非常爱你的妻子们，如果她们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或许你不惜与我为敌也要替她们报仇吧？”
“我不知道……”夜宇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若真如她所说的那般，自己真能狠下心与她为敌吗？深深吸了口气之后，艰难地问道：“在派她们潜入各大仙门之前你应该猜到她们和我的关系了吧？可为什么还要这样做？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她们发生意外吗！”
“其实当我第一次偶然遇到她们之时便已察觉到她们身上有‘金仙诀’的气息。‘金仙诀’乃我自创修真心法，除了自己用过之外就只交给你一人，所以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她们同你之间的关系。”凌波仙子仿佛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一般，半闭着星眸不紧不慢地轻吟着，似乎在诉说同诸女相识的经历，又或者像夜宇解释着什么，
“她们每一人都有着极高的修仙天赋，我便将她们带入瑶池之中，并将一切适合她们修炼的内容倾囊相授。在经过种种试炼把她们培养成瑶池的秘密弟子之后，就交给她们潜入各大门派暗中行事的任务。当然，只有在接到我下达的指示之后她们才会有所行动，否则平时根本不会有暴露身份的危险，而且这样的指示近乎几百年才接到一次，她们应该不会被人怀疑。
毕竟是亲自费尽心思将她们培养起来，若说一点都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更相信她们的能力。而她们的确没令我失望，都及时完成了交付的指示。就像已经回到瑶池的月月和凝儿，她们不但将天音阁和鸿宇之间的种种联系调查地一清二楚，而且还带回了‘困仙阵’的布阵要诀，这对于瑶池而言是一比不小的收获！”
夜宇静静听她说着，之间不插一言一语。等她说完之后，淡淡地反问道：“自始至终你都是抱着利用她们的心态才将她们带回瑶池去的，对吗？”
“或许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吧！当见到她们的那一刻起，我便有了那种打算。”凌波仙子并不否认，不过目光之中闪过一丝犹豫，却并未被夜宇发觉。
强忍心头的无名怒意，夜宇又问道：“为什么非要这样做？瑶池的势力已经够大，有必要多此一举地派人潜入其他仙门吗？而且为何要选择她们，难道其他人不可以代替吗！”
“或许你对东方仙界的形势还不够了解吧，四大仙宫其实自始至终都处于明争暗斗之中，根本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相安无事！而且我也可以断言，瑶池当中必然有着其他三宫派来的卧底，身份隐藏很深的人即便是我也很难察觉！想在混乱的仙界之中壮大势力，必须采取一定措施，仅仅偏安一方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其他仙门取代！”
凌波仙子说着顿了顿，悠然的目光渐渐移向远方的天空，继续道，“至于会选择她们的原因……其实并不像你想像当中那么复杂。正因为她们的身份不为人知，才更容易在不被怀疑的情况之下加入各大仙门，并凭借过人的天资逐渐取得更高的地位。这样一来，也能更容易地为将来的行动做好万全准备。”
“原来如何……呵呵，想必你来炎阳见我，也是为了看看我是否有利用价值，对吗？”夜宇自嘲地笑了笑，原本见到凌波仙子之后内心的热情顿时全消，只剩下一片冰冷。她的话，令他心寒！每一句对他而言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一定是倩倩和寒玉把我的消息告诉了你吧？如果不是她们提起，或许你早已忘了世上还有我这个人！”
“不错，正是倩倩将遇到你的事情通过如烟向我汇报。目前在瑶池之中的你的那些妻子们都知道了关于你的情况，而且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与你重逢的那一天。如果你愿意，现在我就可以带你去瑶池，炽阳天尊和遥仙子应该不会阻止。”
“这样做对你而言应该没有任何好处吧？她们见到我之后心中便多了一分顾忌，还能像以往那般毫不犹豫地听从你的调遣而去执行那些危险的任务吗？如果没有一定的目的，你必然不会亲自屈尊前来炎阳见我！现在就直接说出你的来意吧！”夜宇淡淡道，面色有些冷淡，可是内心的痛苦又有谁能体会？正所谓关心则乱，或许凌波仙子仅仅利用他一个人倒不会引起他多大的想法，可一旦涉及到其他妻子，他就再也无法保持冷静！
凌波仙子平静地注视着夜宇，良久才轻叹道：“看来你已经开始恨我了，而且势必会想方设法将她们从我身边带走吧！一旦见到了你，她们确实没有继续留在瑶池的理由了……”
夜宇一阵沉默，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苦涩道：“之前我就说过，我爱你，对你的感情绝对没有半分虚假！而且来到东方仙界之后我也想着要寻找你的踪迹，可是谁又能想到昔日的飘渺竟然是高高在上的瑶池大宫主呢！一切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你对我根本没有丝毫感情可言吧！或许在你眼中，我同她们一样顶多是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