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侯飞白这才反应过来,猛扑过去,从唐小玉手中接过林素兰,大声叫着她。
“小猴儿,将兰姐扶到椅子上。”艾国木将椅背放平,招手喊道。
“好,木头,兰姐这是怎么了?她……她不会有事吧?”侯飞白言语焦急,手忙脚乱之下,撞倒了《赤羽哮山图》的画架。
“你不要急,我先看看。”艾国木伸出一根手指,搭在林素兰的腕脉上。
侯飞白见状,连忙噤声,豆大的汗珠不自觉布满额角。
……
数千里之外的渝州。
侯玉突然觉得心中一紧,手上一抖,一团墨迹在宣纸上氤氲开来。
“老爸,你怎么了?”在一旁看侯玉写字的侯小麦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就是突然心慌了一下。”侯玉摇摇头,摘下眼镜,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蜿蜒流过的小溪,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也许真的年纪大了,一身毛病。”
“老爸,哥和老妈都不在家,要不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侯小麦认真地道。
“你呀,还是个小孩儿呢,操那么多心干什么,上学的东西别忘了带。”侯玉回过身来,笑着说,“你有这份心就挺好,我这估计是写字累了,歇歇就好。”
侯小麦一边答应着好好好,让侯玉多注意点休息,一边给侯飞白发了条语音消息:“老爸说他年纪大了手抖,写字都握不住笔啦。”
侯玉听到她说的话,无奈地摇摇头,小麦到底还是个孩子。
等侯小麦走了,侯玉喃喃自语道:“也不晓得老林去烽台市做什么,在那边好不好。”
心中有了挂念,自然没了写字的心境。
侯玉干脆将毛笔撂在一旁,出门到小广场找邻居老李头练太极去了。
侯家住在渝州一个叫春风渡的小区,临着一条小溪,溪对面是当地政府打造的休闲观光带,平时这一带来的人比较少,也就基本成了春风渡小区居民的健身场所。
“我觉得呀,你这是有事……”老李头平时就有些神神叨叨,听侯玉说起刚才莫名的心慌,顿时来了精神,“不是老林,就是你家小飞。”
“呸呸呸……”侯玉真后悔,明知道老李头是个神棍,自己为何会跟他说这个,“我们家人都好着呢。”
……
“这不可能。”
侯飞白不敢相信,就算生小麦给兰姐留下体虚后遗症,十二年来也一直没有出现过什么毛病。
“木头,你会不会看错了?”侯飞白抓住艾国木的手,满心期待地问。
艾国木无言以对。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小飞。”林素兰悠悠转醒,轻声叫道,“你不要难为小艾,我的身体自己知道,确实如他所说,有些不如从前了。”
林素兰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你扶我起来休息一下就好。”
侯飞白看向艾国木,见后者微微点头,侯飞白才稍稍放心,他轻轻扶起林素兰,让她斜靠在椅背上,轻声问道:“兰姐,你感觉怎样?”
“我就是有些气虚,不碍事。”林素兰说完,头轻轻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
唐小玉一把抓住白朵儿的后颈将她抱起,轻手轻脚出了门去。
艾国木示意侯飞白,两人一前一后也出了画室。
“你妈……你母亲……”艾国木想了想,换了个词,“阿姨的情况比较严重,身体长期虚耗而补充不足,导致体内生机日渐枯竭,神气涣散,如果不及时治疗,也许就剩半年……”
艾国木的话,像是一道惊雷砸在侯飞白的心坎上,让他慌了神,以至于他甚至都记不清怎样将林素兰和白朵儿送回的家,又如何出的门。<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