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郝仁,一个出生在偏僻山村里的留守儿童,先天失明的他给这个一般的家庭添上了沉重的负担,为了郝仁那低到不可见的治愈几率,郝仁的父母跑遍了全国所有的知名医院,可是郝仁的眼睛却还是没有哪怕一丁点的起色。
眼前的黑暗,父母的操劳让郝仁早早地懂事,再加上郝仁本就聪慧异常,所以从不向家里的长辈提上哪怕一点点的要求,因为那样郝仁会觉得自己无比的没用。而且郝仁还努力的去做任何自己能做的事,尽管郝仁能做的屈指可数,但他每一件都做得一丝不苟,也是因为这样,郝爸郝妈没有因为郝仁的先天失明而苛责他,反而格外怜惜这个带着苦难降生的儿子。
但是,先天失明带来的无尽的黑暗,还是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了郝仁的心头,几乎就要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渐渐地,郝仁越来越沉默了,整天整天的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除了别人叫起他的时候礼貌的回应一声,就再没有了声息,这颗老树仿佛变成了郝仁最后的港湾。郝仁的父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始终没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最终也就随着郝仁去了,就这样直到郝仁八岁那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半夏的蝉鸣OO@@的响起,小小的村落里各自呼唤着在田地里耕作的人们结束一天的忙碌。村口的老槐树下,郝仁还是坐在那,脸上带着一点浅浅的适意的笑容,一抹斜阳细细的洒在脸上很舒服。
“郝仁啊,还坐着那,这天儿都要黑了,快回家吃饭咯。”郝仁的爷爷叼着烟斗朝着坐在村口的郝仁喊道。
“来啦。”郝仁短短的回了一句,拿起身旁的拐棍起身向着家的方向走去,村庄里又响起熟悉的富有节奏的“哒,哒”声。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郝仁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稚嫩的脸上错愕,恐惧,悲伤不一而足,拐棍从手里滑落,咣的掉在了地上。屋内,奶奶正在和郝仁的父母通电话,郝仁只听见一句“生了?生了个孙女!”,话久久的回荡这小小的屋里,屋外,忽的挂起了凄厉的风,郝仁的小脸刹那间变得苍白。
晚上,郝仁失眠了,这不是第一次失眠,但这一次却是那么难受。一片黑暗中郝仁觉得自己像只蚂蚁般渺小,命运甚至不用一点点力便能轻易的摧毁他的一切。窗外的风刮得愈发的急切,淅沥的雨声也开始点滴响起,黑暗在郝仁的心里越来越浓重,沉重的让郝仁没有了任何的希望。终于,郝仁做下了一个决定,他要逃走,逃离爱他的所有人,逃到没有人的地方去,这样爸爸妈妈也不会被自己拖累了,自己就不用像个废物似的活着。
郝仁爬起了床,认真的穿好自己最爱的衣服,拿好自己珍爱的拐棍,沿着墙摸索着向着门口摸去。到了门前,郝仁回过头深深的看向奶奶爷爷的房间,两行清泪缓缓流下,郝仁明白,他舍不得,但是他也不想成为一个拖累,做了这么多年的废物他不要在继续!
“吱――”门栓被拉开的声音蓦然响起。
“我怎么好像听见门响,老伴,你去看看,你是不是忘记关门了。”房间里奶奶催着爷爷起床。
“我记得我关了呀,怎么会开呢?”爷爷嘀咕着披了件大衣打着手电出了房间,“嘿,奇了怪了,这门还真开了,我明明就关好的。”
郝仁的爷爷走到门口,打着手电往外照:“有人吗?”没有回应,只有风呼啦啦的吹得脸生疼,郝仁的爷爷有些尴尬,匆匆的关上了墙:“难道真的是我忘记关了?老咯,老咯…”
只是他没有看见的是,墙边的角落里,郝仁死死地捂住了嘴,眼泪止不住的流……
狂乱的夜,是这样的暴虐,闪电化作银蛇,噼啪作响仿佛要将天空撕碎,而地上却有一个小小的人儿冒着暴雨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郝仁的衣服早已经湿透,寒冷和黑暗像是一条条毒蛇噬咬着他的心,可是他已经走了出来,第一次一个人走出了村口,没有了回头路,再害怕再害怕也要咬着牙走下去。也不知走了多久,郝仁已经累得几乎就要停下,一次次的摔倒,让郝仁的身上沾满了泥水,身上更是有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